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110)
齐项盯着房门半晌,听不出悲喜地说,“你母亲的精神状态接受不了再一个打击了,你边哭边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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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的对话被白绩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他原本在上厕所,想出来时外面的争执愈演愈烈,自己一个外人反倒不好出面干预齐项的家庭教育,直到争吵声被嚎啕大哭声取代,他略略慌张,这才从厕所出来。
齐项正坐在沙发扶手上,拱着腰,捏着方才被扔在沙发上的狐狸玩偶,神色晦暗,如同在沉思些什么,总之不愉快。
白绩轻手轻脚出来,齐项闻声抬头,桃花眼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倒有点暗淡像被泡在永夜的北极,寒冷又茫然。
他想强打精神,却又没办法在白绩关切的目光下维持虚伪的笑容,索性也不作伪装,如霜打的茄子,比哭声震天的齐祺还显无辜。
白绩本能的不喜欢他这样蔫儿了的样子,比家里重新出现哭声还要让他胸闷。
“我要回去了。”
“你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齐项摸了摸鼻尖。
“没事,我回去给你线上补习,齐老师不在小同学也要一丝不苟完成作业哦。”齐项说俏皮话,说得怪可怜,没趣儿。
白绩坐到他身边,凹陷的沙发与齐项的背挡住了一侧的光,空气也沉甸甸地下坠。
“你回去我也回去了。”白绩指着门,“哭成这样没事?”
“干嚎的,你开门都不一定能见眼泪,等会儿就没力气了。”像是怕打扰了齐祺,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将音量放低,如同耳语,齐项杵杵白绩,“让个地。”两个人就变成了肩并肩贴着坐,他给白绩展示狐狸,评价道,“这娃娃真…”
真丑啊。
白绩:“我勾中的。”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齐项吐槽的话噎住,“真…好看。”
大眼赤狐,突出的口鼻下是类人的意味不明的微笑,白肚子上缝了个傻逼的爱心,极致离谱的配色,尾巴上还漏了棉絮。
齐项把狐狸放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他问,“你不好奇吗,为什么齐祺不过迷路了,我们一家子更疯了一样调动警力去找她。”
他和齐祺说话都没放低音量,白绩家隔音又一般,怎么都会被听到。
白绩耸肩,“还行,我好奇心不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绩扪心自问未对齐项做到完全坦白,也不会要求齐项对他知无不言。
齐项笑了,歪着身子半倒在白绩身上,“我倾诉欲强。”
白绩满足了他,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故作夸张的表情出现在他向来冷漠的脸上,像夏天堆了雪人,说不出的好笑又奇怪。
齐项心情好了点,娓娓诉说道,“齐祺是第二胎,在她之前,齐太太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在快五岁的时候,家里保姆被齐正晟外面的仇家买通,里应外合绑走了两个小孩,从报警到抓到绑匪用了五天。”
“五天?”白绩不解,“这么久?”
“因为当时媒体曝光并追踪了这个事,阻挠了追捕进程,也激怒了绑匪。”齐项面无表情,“五天,差点撕票,双胞胎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老大因为伤口感染,抢救不及时去世,老二住院后高烧不退,没撑两天。”
齐项叹道:“小孩子很脆弱的,齐家从此把安全放在首要位置。”他闭上眼,喉咙有些干涩,“葬礼办了七天,第八天我妈迫不及待地带我去了齐家,去认祖归宗。”
正宫的双生子去世,他这个私生子在齐家被老爷子一眼看中,成了齐家宝贝的独苗苗。
“我顶替了他们的位置,那时候我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概念。”齐项又忽然闭眼,改口道,“不,是我本来就对他们的死很漠然,且有很长时间窃窃自喜。”
齐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怆和自我厌弃,“白绩,我小时候很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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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齐项被齐老爷子带走是因为齐老爷子慧眼识珠,其实不是,齐老爷子把他带走的原因很简单。
“太功利了。”他目光毒辣,“和你妈妈一样,她没教好你。”
齐家因为他们的到来乱作一团,王荟歇斯底里地摔东西骂人时,齐项还能淡定地抱着齐正晟,用又糯又甜嗓音说,“爸爸,我害怕”,“爸爸你别伤心,你还有我”。
作为以“爱与利益”捆绑而生的私生子,齐项的出生本就是带有“使命感”,所以他被人为地培养出了近乎圆滑的天真。
因为齐家对他出生的冷漠,齐项唯一能依靠的对象只有他母亲。
这就导致他能共情的对象也只有母亲,虽然双胞胎对他也很好,但面对他们的死亡,齐项一瞬的伤心后,更多的是对母亲得偿所愿的窃喜所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