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261)
似乎,在说完了之前的那番话后,对于我,谢冬荣更加肆无忌惮了,我不知道他的这一转变是好是坏,起码现在看来,这人令我苦恼的点越来越多。
谢冬荣仍旧拒绝向博士坦白,起先我以为他是以先前的经历为耻,但他却说,这是因为他并不完全信任那个老头,不过,为了避免误诊,他认为我可以如实向博士说明他正在对我做的事。
“你可以告诉他,我在追求你。”谢冬荣直视着我,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蹙了蹙眉,无法纠正他的说话方式,最终我只能妥协。
虽然病人串通起来欺骗医生的确说不过去,但多方面因素综合考虑下来,我觉得谢冬荣这么做也不无道理。
“这么快就得到了证实?”博士挑眉,十分意外似的,目光略微上瞟,似乎是想像了片刻,“抱歉,我想象不出冬荣追求别人的样子,甚至是他谈恋爱的样子,狡猾的人总是不会让别人看出他们的真实面貌。”
因为博士也是一个聪明人,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我不想在博士面前过多谈论谢冬荣,现在不过是趁着公主还在准备晚餐,谢冬荣等在一楼的情况下,我来找博士取经罢了,“所以博士,有没有适当的解决方案呢?”
对于我跟谢冬荣的情况,博士肯定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或许是我最佳的,也是唯一一个倾诉的对象。
“如果对你这个人,他仅仅只是单纯地定位错误的话,应当是可以矫正过来的,”略一思衬,博士略带歉意地笑笑,“这个方法可能听起来会有些愚蠢。”
愚蠢?
“你们曾经最接近的关系是什么?朋友?兄弟?恋人?”抚了抚下巴,博士反问我,“应当是朋友吧?”
“你可以时刻暗示他,‘我们其实是这种关系,而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拍了拍我的肩,“比如说,你可以用称谓,你让他叫你树哥,你叫他荣弟。”
博士说得没错。
这方法听起来的确有够蠢的。
但因为我展现出了一丝丝的兴趣,博士便兴味盎然地开始讲解起来,不得不说,除开研究方面他是个人才外,演讲方面的天赋,他也是丝毫没有落下。
反正,经过他的一番讲解,我想,他所说的这个方法或许真的值得一试,接下来的时间,博士甚至还教会了我具体如何实施,听他说得挺简单,但——终究还是要长时间坚持才行。
下楼,再次面对谢冬荣的时候,迎着他的目光,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之感。
树哥,荣弟。
我想,回去之后,我得按照博士所言,认认真真做一个计划表,谢冬荣既然答应了要配合我,就不怕这一计划无法实施。
饭后,在公主的目送下,谢冬荣载着我驶出了纳明的大门。
机甲制造中心距离纳明略微有些远,一路上我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直到谢冬荣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老头又怎么骗你了?”
老头、骗子,这就是谢冬荣给博士最多的评价,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谢冬荣这么不信任他,起码他还成功合并了我们的精神,又将它们分别归还给了自己的肉体不是吗?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谢冬荣轻笑一声,“你觉得全天下人的话都有道理……除了我。”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转过头瞥他一眼,只觉得夕阳下,他的侧脸好看极了。
微微仰头,将脑袋轻轻放在车窗上,我观察着谢冬荣的动作。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目光,颇为不自在地,谢冬荣目光闪烁了片刻,“看什么?”他问。
“……不看了。”夕阳照在身上,有些过于温暖了,眼前的景象令我忍不住眯起了眼,困意就是这样来得猝不及防,“睡了。”阖上眼之前,我这样跟谢冬荣说。
嘴唇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润泽了,湿热中带着颤抖,还有炙热的气息,一齐压迫下来。
下巴被轻轻打开,唇舌之间的触感熟悉而又陌生,接踵而至的是流连在身体各处的温度,不轻的力道,似是压抑了许久。
由原本的坐姿变为微躺,肩膀被按着,几乎动弹不得。
这时候我差不多已经醒了。
谢冬荣已经放倒了车座,而不知何时,他竟这样覆在我的身上,按住我的身体,合上眼,缠绵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似乎都并不顾忌被这样对待的人会不会突然醒来。
在我狠狠咬下之前,谢冬荣成功撤出,并且在我下唇用不轻的力道咬了一口,报复一般。
就那样与他蹙眉对视着,两秒后,我一拳挥过去,被他轻松制住。
“谢冬荣,你他妈不要脸!”
谢冬荣只看着我,不说话,拉住我的两只手,无视我的反抗,将它们固定在我头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