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大佬养大后,我跑了+番外(4)
秦老板一口喝下了那盅酒,啧啧了两下:“不错不错,给我来五瓶。”
林月眉眼中一亮,从腰间的包里拿出一支笔,开心道:“那我给您下单啦。”
秦老板:“下,下,我就喜欢从你手中买酒。”
林月眉笑得娇羞,拿着笔刷刷的开起了单。
这时,放在腰间包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林月眉一边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一边飞快的写着价格。
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喂,你是林月眉吗?”
林月眉:“对,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申庆市公安局北站分局……”
林月眉手中的笔一顿,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
——
申庆市公安局北站分局一间接待室里,苏南川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黑漆漆的一双眼清澈透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电视机。
电视里正放着一部儿童教育宣传片,一共25集一集25分钟,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循环播放。
苏南川坐在这间接待室里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一直看着,它播了几遍,就看了几遍。
电视上方挂着一个圆形的钟表,这会儿,时针已经靠近了11。
接待室外面,不断有脚步声与说话声传来,偶尔还有喊叫声与冷喝声,而除了傍晚时候有人送了面包和牛奶进来,就再也没谁来过这间接待室。
这里像是被人遗忘了。
直到时针终于跳过了11,无人问津的门终于被推开。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面容疲惫,满脸泪痕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旗袍,一张脸苍白灰败,双眼无神,几缕头发落在她的脸颊边,让她看上去萎靡又颓败。
像一只被暴雨击打,折断了腰的凋零玫瑰。
苏南川看向女人的时候,女人也正在看他。
女人面无表情,眼中无喜无悲,更无什么光亮神色,似是一切到头般的生无可恋。
苏南川本能的感觉到了害怕,身体往后缩。
女人看着苏南川,机械的开口道:“你叫什么?”
苏南川紧紧的抿着嘴,不说话,黑漆漆的一双眼紧张的盯着女人。
女人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苏南川:“苏,苏南川……”
女人:“几岁了?”
苏南川:“十,十岁。”
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叫林月眉,苏振国的老婆,你跟我走。”
——
警车开到长庆街的一个弄堂停了下来。
苏南川跟着林月眉从警车里下来。
林月眉低着头跟开车的警察道谢,苏南川站在路边局促不安的看向四周。
四周很黑,前面有一条长长的黑暗的巷子,巷子里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路灯。
路灯昏黄,光线射程很短,只能看到弄堂两边的墙壁,以及开着口的大大的垃圾箱。
林月眉跟警察道完谢转身往那条巷子里走,苏南川急忙跟上。
前方未知的恐惧与陌生全部笼罩在他的心头,他害怕极了,可他在这世上却再也没有可以依靠可以躲在身后的人了。
他只有两条腿,在这一刻只能紧紧的仓皇的跟上前面的人。
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林月眉推开一扇门走进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间平房,林月眉拿钥匙开了门,她转身几步走到苏南川面前,一把抓住他肩膀处的衣服,将人狠狠的拽了进去。
苏南川被拽进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
林月眉并没有停下来,又拽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咚”的踢开屋子里的另一扇门,将苏南川往里一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随后,林月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又是“砰”的一声关门声,林月眉走出了平房。
没一会儿,院中的门开了又关,那令人不安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了。
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
然而苏南川却无法安静。
他此刻十分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林月眉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他刚失去了最亲的奶奶,又在刚体会到父爱的时候失去了父亲。
他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亲人。
他一个刚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十岁孩子,一个懵懂的、胆怯的、有些自闭的孩子,对这一切的陌生与未知,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与惊慌。
他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紧紧的缩成一团,缩在一个墙角里,把头埋在臂弯里呜呜的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南川终于不哭了,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他在一间屋子里。
屋子不大,墙边有一张不大也不算小的床,床边有一个衣柜。屋子的窗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似乎放着一些书,几个小摆件,桌前的椅子上搭着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