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60)
吃完饭,郑汝芬抢着要洗碗,陈与同严肃起来说:“这是我家,家里分工明确,做饭我是不行的,但洗碗的工作属于我,您要是跟我抢,以后就别来了。”
这话的威慑力巨大,郑汝芬立马缩了手。站着看儿子挺利索地把碗洗干净摆到橱柜里,暂时忘了许逸风的事,满心里都是欣慰。
本来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去医院折腾了一趟,吃饱了以后的陈与同应该觉得困,大概是咖啡的持续性发作,他很清醒。
但老太太没有走的意思,再过两小时许逸风就该回家了,他想起上一次吃饭给许逸风带来的“精神刺激”,自己“伏低做小”,奉献了屁股,才把那个笨蛋哄好。
又考虑到目前他还没有娴熟地掌握“婆媳关系”的处理技巧,干脆使用80%以上的男人都会选择的简便方法,不让两人碰面。
“我要睡个觉,车在法院呢,要不给您叫个车回家?”他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主动把郑汝芬的包提上,往她手里塞。
郑汝芬知道这是在赶她,看着儿子日子过得不错,她真心高兴,甚至有种能安心闭眼的心情。这感悟忽然钻进她的心里,倒让她顿悟了。
“与同,晚上在家和小许一起吃个饭吧。”郑汝芬把包接过来又放回沙发。
陈与同愣了一下,下意识拒绝道:“不行。”
郑汝芬又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说:“你去给妈倒杯水。”
这是要长谈的节奏,陈与同这时候倒有点真困了,他把水端过来,歪在沙发上,等着郑汝芬的长篇大论。
“儿子,在你心里,你妈就这么狭隘?”郑汝芬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她还是难过的,甚至有些绝望,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认定的事,绝不会放弃。
现在想来,女儿陈与非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言论应该都是在给她做心理铺垫。
两个男人一起过日子,且不说不符合人类繁衍的自然规律,就是在当今的国情下,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她作为母亲,无法承受自己优秀的儿子被恶意的言论和眼光评头论足。
可是自从上次陈与同回家吃饭她就发现了儿子的变化,变得更像一个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躯壳。
她希望儿子幸福,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作者有话说:
没有绝症,没有绝症,没有绝症。
越说越像flag,呸~
26、露草
◎不该问的一律不问,反对的话一句不说,“结婚”这两个字就是绝对的禁忌◎
许逸风到了五点就开始准备撤退,他卡在最后一张画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是一点思路也没有。或许人就不应该太快乐,他想了想昨晚的得偿所愿,腆着脸向周赫打报告,说他要早退。
“垫底的最终也还是要垫底。”闫严哼了一声。
这当然是激将法,上一次画展周赫就是赶在画廊开展之前把许逸风的画给送了过去,多花了好几百块钱急招了个工人安装妥当,这次他不想再这么劳心劳肺的,耳机都没摘,装作没听见许逸风的恳求。
“哎,你们不知道,昨晚上陈与同脸肿着回来的,还骗我说是上火,我怕有人蓄意报复什么的,得去接他下班。”许逸风一看表都五点二十了,再晚怕赶不上,只好如实告知。
这理由不像是编的,毕竟许逸风把陈与同的脸都豁出去了,三个人也是一紧张,趁着大家发愣的功夫,许逸风穿上外套遁了。
到了法院门口,许逸风把车靠边找个地方停了,然后去陈与同的停车位蹲守,发现车还在,喜滋滋地开始守株待兔。
朱越下了班,他的车和陈与同的车挨着,老远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靠在后视镜旁边,像是要搞点破坏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保安,但还是决定先凭借自己威武的身躯震慑一下。
“干什么的?”他拿出吼犯人的气势喊了一嗓子,许逸风霎时被这一口浩然正气吓得倒退了两步。
仔细看了看,许逸风眉清目秀的样子倒不像坏人,朱越沉了沉嗓子,继续“盘问”道:“你找陈法官?”
许逸风本来就不擅长撒谎,他绞尽脑汁给陈与同找了个相对体面的理由:“您好,我是他家人,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过来接他下班。”
“哦。”听他这么说,朱越换了张脸,笑道:“是不太舒服,今天就晕倒在我身上了,已经送医院了。”
“什么?”许逸风吓了一跳,他自己年纪轻轻身体倍棒,打架除外,从小到大连药店都没怎么去过,屈指可数的头疼脑热靠多喝热水再睡一觉就自动痊愈了,“晕倒”和“送医院”这两个词在他耳朵里的杀伤力跟“绝症”差不多,高媛看过的苦情韩剧的场景也在脑子里裹乱,杀得他有点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