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108)
他的心突然酸得不行,忙说了句“叔我帮您吧”,伸手接过他的吊瓶挂在另一件隔间的门上。另一边陈与同提了裤子出门,看他愣在那里,知道他大概是在等对门的大爷,也没催。
等他们回到原位,发现隔壁睡着的大哥已经醒了,一个面容和善的大姐坐在陈与同的位置上来送饭,见他们俩回来忙起了身。
“您坐吧,我站着就行。”许逸风客气道,把陈与同的吊瓶挂到自己座位上方的挂钩,给他脱了半边外套,打针的那支胳膊还套在羽绒服袖子里。
大姐不见外地坐下了,又很热情地从保温袋里掏了俩包子给他们吃:“你们是哥俩吧,来,先垫垫。”
许逸风吃不下,陈与同看针都快打完了,也不想在医院吃陌生人的东西,笑着拒绝了。
见站着的人还是愁容满面的,知道这次的经历算是留了个教训,拽了拽他的手,低声问:“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被你吓得,操!”许逸风看他输了液之后确实没那么气喘了,虽然还是断断续续地咳嗽,可好歹比几个小时前正常多了。
旁边的大姐笑了:“这点小毛病算啥,看你们岁数小,没孩子吧?再过几年,老的老,小的小,跑医院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许逸风的眼里满是惊恐,又被大姐嘲笑了:“一看你这个当弟弟的就不经事,你看你哥就比你稳重。”
“他稳重,病的是他好么!”许逸风都被大姐的话给气蒙了,好在他还知道是在医院,声音不大,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撒娇。脑回路一转弯想不通的是,怎么路人们都觉得他俩是哥俩,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
47、千岁绿
◎我的精神与你同在,需要鼓励的话,随时给我电话。◎
“大概是夫妻相。”回去的路上陈与同小心翼翼说了个讨好的话,不过没换回什么好脸。
天已经发白,却仍然暗沉沉的,何冰家里有上学的孩子,起得早,刚给陈与同回了个同意请假的回复,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回家以后陈与同才感觉到困,可能是在医院坐着不如在家躺着,又闹哄哄的,不过许逸风不让他睡,飞速地煮了个面条让他先垫垫,看他闭着眼睛吃完了才允许他换上睡衣往被子里钻,可他老先生还不停地往前揪自己的毛衣领子,回家也不说把穿反的衣服脱了,在厨房热出一头汗。
陈与同睡醒的时候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北京的冬天很少有晴朗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时辰。听到许逸风在打电话,声音不大,不过房间里很安静,陈与同听出对方应该是闫严,内容是许老板说他今天不去工作室了,让闫严看情况自由休假,节前不去了的话把水电关了,冰箱里的东西清理清理,不过结尾又说他自己这两天会过去再检查一遍。
“这都腊月二十六了,闫严还按时上班呢?够勤奋的。”陈与同刷完牙擦了把脸,看茶几上放着药和温开水,很自觉地吃了。想到那个姓艾的大夫在医院问许逸风要哪种消炎药,最贵的一百二一盒,疗效好无副作用,不过是进口的,不能走医保,许老板财大气粗当场要批发一箱,可这种药按规定一次只能给三粒,明天输液的时候再拿着处方去药房拿。
老板在家就是大厨,在厨房忙活完擦了手回到沙发上坐下,看得出来心情还是不怎么样,陈与同只好继续主动搭讪:“闫严也在北京过年吧,他有哥们弟兄什么的么?”
“在吧。他应该是和他爷爷一起过,怎么了?”许逸风已经换了身衣服,短袖长运动裤,身上一股肉汤的香气,看审判长嬉皮笑脸的表情十分不正经,无语地笑了:“与同啊,你不会还要继续保媒拉纤吧,我都说了闫严不可能。”
最近因为陈与同忙得昏天暗地,又持续性咳嗽,在家不愿意说话,两个人好久没深入交流了。输液见效快,这进口消炎药似乎也起了作用,陈与同虽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可还是恃病而娇,拽着许逸风上床陪他躺着聊天。
“他为什么和爷爷一起过,他爸妈呢?”
许逸风从半夜三点折腾到转天下午三点,不躺还不觉得,一躺下就困得跟浑身散了架似的,不过他还不能睡,锅里还炖着肉呢,加上陈与同难得清闲,也想跟他说话,半靠着床头回答道:“他爸妈在他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离了,都是做生意的,一个比一个有钱,家里在海淀有十几套学区房对外出租,闫严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
陈与同应和道:“知道他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那应该不缺人追吧。”
许逸风低下头,俯视对象的表情,只觉得他这么八卦的样子搞笑:“大学的时候有几个妹子约过他,不过他都给拒绝了,他这人过得就跟个出家人一样,明明很有钱,但是除了买黑胶唱片和画画,一点别的爱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