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浪漫+番外(90)

作者:浅藏春秋

她离世,白深时和白义宗肯定会赶回来。

仅仅是为了面子。

到那时,就是父与子,兄与弟的修罗场。

因此白敬不仅没有阻拦,还让小沈给她找一个更好的律师。

这对阮老太无疑是一种立威。

这是在告诉她,没有他白敬点头,她所立的遗嘱不会有任何生效的机会。

所以要怎么立这个遗嘱,她自己想清楚。

她知道白敬会报仇。

白敬也知道她知道。

他们都沉默,因为他们都在等。

“其实有生之年啊,倒想看看敬儿会怎么报仇。”阮一涵摸着腿上的猫,看着站在阳台的白敬,笑的很慈祥。

她出院后又新买了一只猫。

相对于狗的忠诚,她还是更喜欢猫。

阮一涵在阳台上摆了很多花盆,种了很多花。

白敬低头看了会儿,伸手折断一根带刺的红玫瑰,捏在指尖。

尖锐的刺扎破白皙的手指,殷红的血珠瞬间冒出。

阮一涵看到了,创可贴就在她面前的茶几抽屉里。

但是她没动。

某种程度上说,因为她了解白晓天,所以她了解白敬。

很早以前她就发现,白敬和白晓天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做的一些事情像小孩才会犯的错一样。

比如被玫瑰花刺扎伤手指。

看起来纯真又无辜。

实际上他们是故意的。

这种类似于自虐的行为在阮一涵看来很变态。

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内心没有什么悲痛需要通过自残来发泄。

他们就是猎奇,就是追逐那瞬间的疼痛,这让他们清醒,让他们上瘾,让他们欲罢不能。

但他们Alpha的基因不会因为自己感到疼痛而激动,反而是看到别人痛苦,会更让他们陷入癫狂。

阮一涵不知道白敬是什么样的,但这点在白晓天的身上尤为明显。

特别是性爱上。

她曾经被他用鞭子打的遍体鳞伤,后来她所见到的他的那些情人们,基本上身上都没有一处好地方。

这些西装革履的政员,更像嗜血的恶魔。

白敬盯着玫瑰花若有所思。

随后他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怎么种玫瑰。”

阮一涵一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癔症片刻摸着猫笑了:“多奇怪的问题啊敬儿,你把它摘下来,你又想它活,那你当初摘它干什么呢,喜欢就非要占为己有吗?”

话里有话。

白敬敛眸:“你想说什么。”

阮一涵将猫放跑:“敬儿,你听过一句话,叫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住院的时候呐,一直在想,我当初要是对你多一份关心就好了,或者多告诉你一句话,但是不可能的,你这样的遭遇,心软反而会害了你,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靠抢夺获得的。”

白敬不为所动。

阮一涵扶着沙发站起身,走近他,将他手里的玫瑰拿走,插进花瓶里:“小沈一直都在医院照顾我,忽然有一天,他来的时间就很短了,而且非常规律,有时候接一个电话就走了,我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有些事得忙,我好奇啊。”

白敬依旧面无表情,但他眼底是一片冷漠,像是冰冻三尺的寒冰,能将人冻死:“你查我。”

阮一涵笑笑:“这怎么能叫查呢,前段时间你脸肿着,头也被包扎着,虽然你不来,但就有人告诉我呀,向我打听你怎么了,喏,还给我送了一堆补品呢,哈哈哈。”

她看着白敬,推推老花镜:“或者我们说的更早些,你第一次来医院那天,我知道有一个漂亮孩子来了,是个Beta,对吗,我当时就问你啦,我说那是谁呀,你说一只猫,猫啊,可你从来不喜欢任何小动物,敬儿,你太孤傲了,你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呀,医院怎么可能出现一只猫呢,你都不屑于骗我呀。”

白敬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她便坐到白敬对面,靠着沙发背靠,看着他,似是有些累的喘息:“但你后来,把猫养家里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敬儿,你以为你把他保护的很好吗,太多瑕疵了,太多太多了,相比这点,你比你爷爷差远了。”

白敬忽然笑了。

他第一次流露出这种有些玩味的笑意:“你想说什么。”

阮老太冲他笑笑:“等我这个老婆子死后,我想埋在我丈夫白霖身边,不是白晓天。”

用那样的身份,陪在那样的人身边,享尽一辈子荣华富贵,到老了依旧算计着想和最初的爱人同墓。

这就是阮一涵。

但如果让她和白霖同墓,就等于把那些破事儿公之于众。

白敬笑意不减:“你要我和白家撕破脸。”

阮老太嘟嘟嘴:“这对你来说无所谓啊,不是早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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