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乖了(129)
舒闲是第一个。
但顾亦年也来不及沉溺于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舒闲这种事情上了,背着舒闲就是一路狂奔。
终于,顾亦年跑到了门前,朝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说道:“密码!”
舒闲吃力地抬起头,不急不缓地往前伸手,高度太高,顾亦年只好再往下蹲一些,好让舒闲输指纹。
终于,“欢迎回家”的提示音响起,门开了。
顾亦年将人背到卧室,小心翼翼地卸到床上,然后将他的鞋脱掉,再整个人塞进被子里。
“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不好受。”舒闲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烧着了,莫名其妙的,像是发烧,更像是要自燃了。
怎么回事?
顾亦年跑到客厅,从医药箱里拿了温度计回来,甩了甩递给舒闲,然后焦急地蹲在床边等待。
五分钟后,顾亦年看着温度计上面显示的度数,沉默了两秒。
然后他看向舒闲,坚定地说:“去医院。”
“我不去。”舒闲也很坚定。
“这不是为了讨好你,是为了救活你。”顾亦年将体温计递过去。
39.8℃。
舒闲看着这个温度,也沉默了。
他不是不想去医院,只是不想让顾亦年带他去医院。
“如果你不想见我,那我给简婉打电话,把你送过去后等她来了我就走。”
“……”舒闲想了想简婉和俞景澄两个人喝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不由得头疼。
纠结几秒后,舒闲长出一口气:“你带我去吧,别给她打电话了。”
“有病历吗?”
“……在你家里。”
一句“你家”刺痛了顾亦年,可是眼下他也没时间沉溺于悲伤了。
舒闲的体温在一个小时内涨到快四十度,再拖下去怕不是要人间蒸发。
“我先带你去医院,病历如果需要的话,我让人过去取了送来。”
“嗯。”
舒闲浑身都失了力气,答话也软得像一滩水,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点难受过头了……
于是,刚进家门没多久,顾亦年又给舒闲穿上鞋,将人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对于顾亦年身上的味道,舒闲熟悉又抗拒。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他觉得自己快死了,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在疼,晕得想吐。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了车座上,身上盖上了一个毯子。
他听到顾亦年在打电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感到车子开始移动了,却感觉不到方向,一切都轻飘飘的。
渐渐的,他感觉身上的不适感在渐渐消散了,整个人好像升腾在了半空中,没有身体,没有重量。
会死吗?那可太好了。
第69章
舒闲醒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医院白花花的墙壁。
旁边立着一个输液架,不知道什么液体挂在上面,正在一滴一滴地注入自己的静脉。
“醒了?”
舒闲听到声音,费力地侧过了头,看到了顾亦年。
他正坐在病床边上看着自己,目光柔软疲倦。
舒闲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整个人像是被蒸干了一样,嗓子压根发不出声音。
顾亦年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将他扶起。
其实舒闲很抗拒顾亦年的触碰,在顾亦年碰到他的刹那身体便颤了颤,顾亦年也感受到了。
虽说心中难受,但还是舒闲的身体重要些,就坚持着将水一点点喂给舒闲。
一杯水喝下去,舒闲的嗓子终于感到润泽了一些,试探性地“啊”了两声,总算是能发出声音了。
他盯着顾亦年问道:“我,没死?”
“……看样子应该是的。”
顾亦年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我去叫医生来看一下,你先躺着。”
不一会儿,舒闲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怎么来的是孙医生?
孙医生走进来时脸色很差,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自己呢?
但最后考虑到舒闲病了,孙医生也没有带着脏话骂出来,只是走到床边,一边查看舒闲的状况一边责问。
“你如实招了,打了多少抑制剂?”
舒闲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面对着孙医生严厉的神色,舒闲也不好撒谎,总归是自己做的,做了就要认。
“……十几针,想起来的时候就打一针。”
“你还想起来就打?我没告诉过你吗?你流产了,信息素不稳定,不能打抑制剂,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那你还打?你知道这对你的伤害有多大吗!”
舒闲沉默了,他显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会造成不孕,而这正和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