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壁冰山看上以后(20)
“我没吃。”沈知言说,眼角带着笑,神神秘秘得凑过去:“我藏在枕头底下,江屿安不知道。”
“什么?”江屿安愣了愣。
“你别告诉他。”沈知言拿手指挡住嘴:“保密。”
江屿安愣了两秒,沈知言的头发真的很软,他凑过来,没把握住距离,发梢蹭到江屿安的侧脸,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江屿安伸手抵着沈知言的额头把人推开,说:“好,我不告诉他。”
沈知言咧咧嘴,往后躺到沙发上,眯着眼看江屿安,显然是有些醉迷糊了。
“你为什么把巧克力藏在枕头底下?”两人都没有说话,江屿安突然问他。
沈知言偏头想了想,大概是在组织语言,他好一会儿都没开口,江屿安难得耐心得等着。
“……我忘了。”沈知言说。
江屿安挑眉。
沈知言不说话,只是笑,迷迷糊糊地。
江屿安用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膝盖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知言,问他:“我不是江屿安,那是谁?”
“你是?”沈知言又凑过来,手撑着沙发,靠近江屿安,眨眨眼,似乎在很认真的辨认眼前的人。
看了半天,他才疑惑的皱起眉,问:“胡胡,你怎么变好看了?”
胡胡叫柴胡,和沈知言是发小,两个人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后来柴胡爸爸工作调动,一家人都去了邻市。
不过两人一直都联系着,前两天柴胡还打电话过来,说寒假要回来玩儿。
糊糊?江屿安挑了下眉,心想怎么有人叫这么个名字。
他伸出手指抵着沈知言的额头朝后推了推,拉开了两个人过近的距离,然后起身,看了沈知言一眼,说:“我走了。”
沈知言大概有些困了,没回答,靠着沙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江屿安走到厨房,和贺一清沈怀明道谢告别,贺一清客气的留他,他难得说出两句“下次再来”的客套话。
沈怀明送他到门口,江屿安出门前看了眼沙发,沈知言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手里抱着个靠枕,安安静静的。
今天中秋节,闹钟响了好几次,沈知言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按了,打着哈欠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又眯了十来分钟,才赖了吧唧的爬起来。
电视里放着早间新闻的重播,贺一清已经去医院了,沈怀明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沈知言洗了个澡,出来和沈怀明打了招呼,坐下来叼着油条慢吞吞得吃。
他性子里本身带着点儿懒,不着急的时候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慢吞吞的吃油条,慢吞吞的喝牛奶,思维也慢吞吞的放空。
餐桌边上放着两盒月饼,包装很精致,沈知言留意了一下,发现其中一盒写着莲蓉蛋黄味儿。
“咦?爸。”他问:“怎么又买了两盒月饼?”
“没买啊。”沈怀明说,看了眼桌上的月饼盒,解释说:“那是小江一大早拿过来的,小伙子太客气了。”
“啊……”沈知言忍不住扬起嘴角,赶紧低头喝口豆浆掩饰,学他爸,说:“小江太客气了。”
“你叫什么“小江”。”他爸瞪他一眼,说:“人家比你大好几个月。”
“……哦。”沈知言应声,低着头喝豆浆。
他犯懒,喝豆浆也不抬起碗来,偏要小猫儿似的弓着身子埋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吸溜着喝。
“坐直了。”沈怀明教育他。
“哦。”沈知言赶紧挺直背,乖乖把豆浆端在手里。
吃过饭沈怀明出发去接沈知言的姥姥姥爷,沈知言在家把碗洗了,然后回屋写作业。
沈知言书桌上摆了颗仙人球,是有天回家路上遇见一个老大爷在卖买的。仙人球很小,长着毛茸茸的嫩黄色小刺,沈知言给它取名字叫“小绿”,是楼底下小黄的跨种族兄弟。
练习册翻开了,笔也拿好了,注意力却不在上头。
沈知言趴在桌上,拿手指去碰仙人球的小刺,想到了江屿安。
昨晚喝醉了的事他忘了,把江屿安认错了的事也忘了,只暗自后悔昨晚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睡着了,连江屿安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第二十四章 :乖乖
远山公墓在郊外,这一片两三年前才开发出来修了墓地,还很萧条。
江屿安停车,长腿支着地,取下头盔,随意拨了拨乱了的黑发,拿着花下车,在门口登记好了进去。
林妤的墓碑很好找,这里的墓碑本来就少。照片上的女人美而优雅,半扎着头发显得很温柔。
墓碑前已经放了一束花,是林妤生前喜欢的百合。
江远庭百忙之中还记得叫人送来一束百合真是难得。江屿安神色不动,把手里的花放到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