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息素有毒(65)
他这样逼迫自己是为了什么呢?好像没时间了似的。
天上有稀疏的星子缀着,八月份的苏城饶是到了半夜也依旧热得很,夜深了也没什么行人,少年在夜色里一路步行到家,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信息素伴随着汗水有些溢出,或许是易感期快到了。
小区里也安静得很,开了门发现客厅里还亮着光,茶几上摆着一个礼物盒子。
打开盒子,是一对精致的袖扣,其奢华程度有些像贺知许的风格。
“靠。”白铄蓦地生出许多后悔来,今天七夕,他似乎给忘了。
客厅的余光照到了餐厅,餐桌上还摆着一些看起来不怎么动过的菜。
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来得及吗?白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他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只是在实验室里忙忘了。
“贺先生?”白铄放低了脚步轻轻打开房门,他的贺先生坐在床边,戴着眼镜看着笔记本,似乎在办公。
“回来了?”贺知许将电脑搁在了床头,穿了拖鞋来到白铄身边,“饿了吗?我去给你把饭菜热热?”
“对不起,我错了。”白铄跟在贺知许身后低头认错。
“先吃饭,吃完饭洗个澡之后,我们再好好聊聊。”贺知许语调依旧温柔,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铄看着贺知许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愧疚之情无以言表,蓦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渣男,在把人勾搭到手之前,装的要多好有多好,会费尽心思去给人准备惊喜。
而在勾搭到手之后,好像完全反过来了一样,是他去学会了做饭,等你回家,给你准备惊喜,对你嘘寒问暖。
一瞬间,他想,或许他做个家庭主夫也挺好的,贺知许是他最重要的人,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局面?
人的心,是会冷的,白铄不想贺知许对他失望,一点都不想,相比他的事业,眼前的人,似乎更重要。
白铄坐在餐桌前,夹了一筷子肉,就蓦地顿住了。
贺知许就坐在他身边,他心疼了,似乎比白铄还要无措,这是他第一次见白铄真正意义上的哭,以前那种要哭不哭的装无辜不算。
白铄哭的很隐忍,怎么说呢?硬汉落泪总是最让人动情的。
“白铄,不哭了,没事的。”贺知许用手帕给他擦眼泪,直接就坐到了白铄的腿上,手捧着白铄的脸,“你这样哭起来很难看知不知道,一点不像Omega那样惹人心疼。”
可是我心疼坏了。
“是不是,我们不说开,你就不吃饭了?”贺知许无奈,“我并不生气,这个日子,你忘了或者记得都无所谓,如果感情好,每天都是情人节,是你告诉我生活需要仪式感的,你很早之前就准备了礼物,我相信你不是刻意忘记的。”
“你不必如此愧疚,不也不必觉得冷落了我,Alpha的性格我知道,不必时时刻刻都粘着。但是你有没有觉得,你从去年起,到现在为止,整个人已经沉进去了,去年还好,今年前几个月开始,你几乎一整天,一大半的时间都花在这方面。
我想知道,以前那个会去旅行摄影看书赛车,会打球画画弹琴的白铄去哪了?
这是你想做到的理想,那这些就不是你的兴趣了吗?
除却这一大半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我了。我应该很庆幸,我在你心里还有如此重的分量。
你不得不承认,去年那件事影响了你,你想学医,想救人,很大程度上来自于那时候的自责和无能为力,但是那种情况,就算是医生去,也或许救不回来。
本身就不是你的错,是我小看那件事对你的影响了。
除却这个理由,我找不到你这么急于求成的理由。
就算你三十岁也好,四十岁也好,还是五十岁,才成为医生,我养得起你。你做你想做的事就好,没必要把两年的学业逼迫自己一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完成。
我希望,白铄还是以前的那个白铄,浪得很,风评又差,喜欢去做一些在别人眼里毫无意义的事。始终都自由自在的白铄。
我不想你再折腾自己。”贺知许很少说这样长的一段话,但他是希望,白铄不要再像现在这样,好像有人押着他前行一样。
“贺先生,我错了,你原谅我吧。”白铄抱着贺知许,将脑袋埋在他的颈侧,“从明天开始,我放暑假好不好。”
“你能这样想最好,想不通我再带你去看心理医生。”贺知许从他怀里站起来。
“哦,对了,我给你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白铄蓦地想起了什么,又哭又笑的。
“先坐下,吃饭。”贺知许无奈,把人摁了下去。
两个人商量好了以后家务和做饭的分工,贺知许说:我没有Omega那样敏感细心,但我比你年长,我希望你有心事的时候,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