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跑,我不打断你的腿(150)
所以秦思远肯定,陈茗会找过去。
不就合了那人的意了吗?不行,他不能让陈茗去自投罗网。
打定了主意,他安心了点,渐渐真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陈茗已经不再躺椅上了,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毛大衣。
他忽然心慌,掀了毛大衣站起来:“陈茗、陈茗。”
“什么事,小远?”陈茗闻声从屋里走出来。
秦思远抿着唇,大步走向他,把他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好像要勒断他的腰。
虽然他很喜欢秦思远的主动,但再这样下去,他的下半生幸福就要和他告辞了。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秦思远的后背,哄道:“别怕别怕,我在,你转过来看看我。”
秦思远松开手臂,陈茗松了口气,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摇摇头,捏着他的手说:“你别去那个工厂。”
“为什么?”
秦思远没答,他想得到的,陈茗也一定能想到。
果然,陈茗又问他:“是不是怕我掉进他们的陷阱?”
“嗯。”
陈茗温柔一笑,能有一个人连睡觉都担心着自己,他这辈子算是值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他才要好好留着自己这条命。
“小远,”他牵起他的手,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相信我。”
秦思远摇头:“不行。”
陈茗试图和他讲道理:“可是我不去的话,我们只会更加被动,你也不想隔三差五接到奇怪的电话对吧?”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陈茗想也不想地反驳,未知大多是充满危险的,他不愿意秦思远冒险。
秦思远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直到陈茗刚拿出来的咖啡都要冷透了,两人还互相较着劲,谁也不肯退步。
这么辩论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头“倔驴”是真不肯“掉头”,陈茗只好妥协:“输给你了,我不去就是了,我已经把那个本子寄回国了,等一段时间吧。”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灶上的粥别糊了。
秦思远还以为他生气了,追了几步拉住他,等陈茗疑惑地回头,他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茗一笑:“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生你气呢?”
瞎说,明明不久前还发了那么大一通火,害得他以为自己要被烧死了。
看他依旧忧心忡忡的样子,陈茗指了指厨房,说:“我是要去做饭,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和你生气的!”
然后他用力地拍了拍秦思远的肩膀,露出八颗大白牙,秦思远默默松手,心道这是没生气?不过这个动作确实让他安心了许多,虽然肩膀隐隐作痛。
陈茗没生气是真的,口是心非也是真的,他嘴上答应了秦思远不会“单刀赴会”,心里却早已计划好了去的路线。
过了几天,那人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陈茗觉得时机成熟了,给陈茗留了张条,夜里轻手轻脚地出门了,为了防止秦思远醒得太早,睡前他特意灌了好几杯牛奶给他。
去的时候他稳稳当当地开着“婴儿车”,再遇到秦思远之后,他就没怎么自己开过车了,来到这里后更是连车都没怎么坐过。
那个曾经在飙车俱乐部独占鳌头的他已经一去不复回了,可惜啊可惜,怎么不早点遇见小远,那样他也不用深夜“赌命”了。
这一年多的场景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呈现,他忽然有种错觉,似乎现在自己走的,真的是条不归路。
胡思乱想着,目的地近在眼前,他下了车,借着昏暗的灯光摸索进工厂里。
在他踏进去的一瞬间,整个工厂突然亮如白昼,他下意识用手臂挡住眼睛。
有人说话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工厂中:“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于来了、来了、了。”
他忍不住吐槽一句:“你拍戏的?”
“呵呵,呵呵,呵呵。。。。。。”
“哇,头疼,”适应了强光,他又捂住耳朵,受不了这魔音灌耳,“把音响关了吧,不行我走了。”
那人没说话,估计真是去关音响了,趁着这个时间,他赶忙观察了一下这地方的内部构造,走了两步就被警告道:“别动。”
他耸耸肩:“这么晚不睡,你是老鼠吧?”
那人忽然狂笑道:“你才是老鼠,我是吃你的猫。”
陈茗一直没看见那人在哪儿,只能听见那道不男不女的声音。
“聊了这么久,不出来见见吗,老朋友?”
那人愣了下,有些惊讶地问:“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陈茗回答得很干脆,“但我知道马上就要告诉我了。”
那人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到了秦思远身上:“秦思远呢?没和你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