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椅子太大了，我没办法给你拿过来，不过你的裙子我给你拿过来了。”李思懦拿了个火盆，点着了火，把裙子直接往里面一扔。

“也不知道大哥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你喜欢这个，也没给你带过来，到最后反而是我给你带过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李思懦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你对我是好是坏，到今天来这之前还没想明白，直到再次看见小姑姑，我才明白只是真正救我的人来得太晚了，小姑姑来得太晚了，二哥也来得太了。”

李思懦又看了一眼沈红秋的照片，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沈红秋，你这辈子真的把我害惨了，最可怕的是我还真的喜欢过你。”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没有资格去说恨她。”与李思懦完全不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李思懦的脸瞬间凝固，心却慌张得不行。

他不想也不敢回头，想告诉李承泽他有资格，又想告诉李承泽不是这样的，但他却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本想将心里的一段过往隐藏，当做不存在地和二哥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日子，但当看见沈红秋，又实在忍不住地说了出来，想和过去真正做个了断，但上天总和他作对。

在李思懦静止不动的时候，李承泽却一步又一步地向他走过来。他的每一步都像一个鼓槌打在李思懦的心上。

“这不还挺痴情的吗，还知道来祭奠真爱啊。”李承泽嘲讽地说道，但李思懦只要一回头便会看到李承泽既没有看着他也没有看没有看向沈红秋的墓碑。

“你这么说，是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呢？懊悔还是道歉。”李思懦绝望地留下了眼泪。

“我不想听到什么，我只是忍不住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你还在我身上寻找我妈的影子。”李承泽说道。

“我没有。”李思懦转过身，斩钉截铁地说道。

见他转身，李承泽也很快把身转了过去，背对着李思懦。

李思懦哭笑不得，说道：“我说我没有就是没有。”他想做解释，但李承泽已经听不下去了，看也不看他，用一只手将李思懦瘦弱的腕骨握得死死，另一只手将李思懦的嘴捂住，环着将李思懦抱起来。

和过去十几年不同，这次李思懦拼命地挣扎，但他越挣扎，李承泽就禁锢得他越紧，是他错了，才几年的温柔就让他忘了李承泽曾经的凶残。不也许才几个月，之前李承泽不是也把他关起来一次吗，他记性怎么总是这么差，老是相信他呢。

李承泽才将李思懦放在汽车后座上，李思懦就狠狠地咬了他虎口一下，那一下突然让李承泽的脸变得很恐怖。

“二哥，你不能再这么对我了。”李思懦有些哀求地说道。

李承泽却好像没有听到，伸手从后面拿了根绳子，行为非常自然。

“李承泽，你不能再这么对我了。”李思懦大声地嘶喊道。

李承泽手中的动作一顿，在车后面狭窄的空间内，从上往下俯视着李思懦。

“我就知道你会变坏。”

37

李思懦被李承泽抱着回李家的时候，李家一个人都没有，李思懦挣扎得累了，只能呆在李承泽的怀里哭，但李承泽却冷酷得不似平时，又变回一块坚冰，对李思懦的痛苦毫不在乎。

李思懦本以为李承泽会把他送回到新屋子里，谁知李承泽直奔四楼，不给李思懦一点喘息的机会。

当李思懦再一次看到阁楼门口的时候，他只觉得绝望再临，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运转，他终究还是被李家豢养的那只金丝雀，跑不得，恨不得，所有的一切都被说成是他咎由自取，但他不想这样，他至少还想好好地活一次，即使违抗李承泽的命令。

“二哥，我不想回去了。”李思懦没有哭，也没有闹，冷静地在李承泽怀里说道。

“我本来也不想让你回去，但是你为什么不在多等一天呢，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为什么你不在多等一天呢。”李承泽喃喃说道。

“我不是等，我是想之后好好和你在一起，想彻底地和我不想再回想的日子做个告别。”李思懦说道。

“但李思懦，你的胆子没这么大的。”李承泽冷笑了一声，将阁楼的门打开，几天没有人气，阁楼就已经有了一股灰尘的味道。

李思懦一进去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李承泽却如平时一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平时的温情，只觉得毛骨悚然。

李思懦知道李承泽在生气，但又觉得他在恐惧害怕，但终究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

李承泽将李思懦放在床上，环顾四周，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妈并不是舞剧演员，连梦想也不是，若说联系也顶多是富家小姐的闲来兴趣，所以你那件红裙子送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