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番外(238)

作者:至未至

当一切真实的让他不忍直视的东西赤裸的暴露在他眼前时,反而变成了要吞噬他的怪物。哪怕这会没有人,他也不想再多呆这里一会,好像那要吞噬他的恐怖的怪物从这屋子里随时会钻出的一样。

他只想逃。

像只是去旅游一趟般的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装进了像书包那样的单肩包里,他装好电脑,并把钱、卡、存折、各种证件检查了下,拆下了钥匙。

然而这不是旅游,是逃难。

【新年黑糖·伪结局】倒众人推4

他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但这并不影响他那种感觉。

想逃。

也不想见任何人。

尽管他知道他还要等林月回来明天去办理离婚手续。但他还是迅速的收拾好,拿着东西东西关了灯,茫然匆忙的出了卧室。

想逃,想静下来。

想静下来。

想马上静下来。

迫切的就像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迷路的缺水的人。

他在蒙蒙的暗色之中急躁的走到客厅,突然放慢了步子。

他找到了“水源”。

匆匆的又走向沙发,周恒清将东西放在茶几上,看着沙发忍不住高兴的笑了。

他缓缓坐到沙发上,慢慢躺下。想挤进沙发的角落里那样不停地向后靠,蜷缩着。

那些躁动不安的好似要沸腾的感觉慢慢冷却了。

这一刻竟是他一天中最平静安心的时候。

静静的在黑暗中,他不自觉地频繁的轻咬握成拳头的食指的关节,竟莫名的忍不住的露出了想做了美梦一样安逸愉悦的微笑。

而林月进门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那会她只是开了玄关的灯,而那时周恒清也已经睡着了。只见昏暗的客厅中的周恒清眼镜也没有拿掉,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的蜷缩在沙发里。沙发几乎空出来了一半,勉强可以侧身再躺一个人。而周恒清似乎一点也不嫌挤,唇角还隐约带着上扬的弧度。

一向睡的比较熟的周恒清这几天睡的并不是很沉,隐约之间听到了靠近他的细碎的脚步声像剧烈的刺激那样刺向他混沌的大脑。他从浅眠中惊醒,猛的坐起身并向已经紧贴到不能再紧的沙发角落退,如遇到猛兽的小动物那样受到了惊吓,眼中是反射的光都是刺眼的恐慌。

而林月似乎也被周恒清这样剧烈的举动惊的愣了下。

急促的呼吸,疯狂跳动的心脏,空白的大脑。当意识到不远处的人是林月时周恒清才略微的镇定了些,但依然明显的还紧张着。睁大了眼望着林月,微哑的嗓子发出干巴巴的“……啊”的一声,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那么直直的望着林月。

林月皱了下眉,说你没事吧。语气里却透着不耐与厌恶。

他望着对方动了动嘴唇,艰难的挤出一个“没”字。

林月再也没看他,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出来又把玄关的灯关了。

卧室的柔和的光通过门映在黑暗中,此刻鲜明刺眼的像是去往另一个美好世界的通道一样。

那是周恒清永远无法碰触和达到的地方。

早上周恒清打电话以母亲病了为借口请了假,拿着证件和简单的行李,和林月直接干脆的去了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在结婚快到、但还没到两年,他们就又离婚了。

出了民政局,在阴沉的天空下,周恒清把带着一丝温度的钥匙给了林月。而那仅有的一丝温度在微冷的空气中迅速的消散了。

林月接过时已经是凉冰冰的了。

周恒清那一刻才发现他无家可归。

而除了上班的学校,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或者该联系谁。

没有亲人,也不敢联系朋友。

茕茕孑立,一个人站在这来来往往的大世界中,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留恋过去的美好的生活,但眼下他只知道他连逃也不知道往哪。

林月漠然的问周恒清现在是否准备和宋煜城在一起时,周恒清淡淡的回答:“他和我已经没关系了。”

其实不是平静,是他在恍惚的大脑无法思考的情况下的回答。

林月先微微诧异的睁大了眼,接着复杂的盯着周恒清,却什么也没说。

周恒清垂下眼帘,露出这两天对别人的第一抹笑,却是牵强和苦涩的:

“别把宋煜城……告诉他们。”

林月皱了下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袒护着他?”语气复杂,听不出是个什么感情。

“我没有袒护。”周恒清看着林月,皱着眉沉声解释。

“就你一个人落成这幅德行,他继续逍遥着?”林月看着周恒清嘲讽的笑了下,“没想到你这么有牺牲精神。”

周恒清盯了林月半晌,又挪开视线:“他会好好和朗韵过日子。没必要再非要闹得不可开交,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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