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没几分钟，陈海的微信消息发了过来：「大早上，不来上班在打游戏？」

谢星：「大早上，不好好上班在摸鱼打游戏？」

陈海：「……」

谢星：「我今天不来上班了，之后几天也不来了，什么时候来不一定，这段时间你多看着点」

陈海：「什么情况？你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谢星：「……」

谢星：「小孩生病了，我要照顾他」

陈海：「……」

陈海：「怎么，那么多人就只有你能照顾？」

谢星：「对」

陈海：「……」

谢星之后没再收到陈海发来的消息，倒是收到了一条短信：「谢星，刚才没注意，现在才记起来，你是不是喷了阻隔剂？」

谢星想这肯定是闻先生发过来的，闻先生不问他，他都忘了自己喷了阻隔剂。因为要出门上班，所以喷了一些阻隔身上自己的、还有周昱宁的信息素的味道。

于是谢星回他：「是的」

闻烨很快回：「适当放一些出来，让昱宁能闻到你的信息素，这样对他的病情有好处」

谢星还记得闻烨早上说自己的信息素能缓解周昱宁身上的疼痛，因为忘了自己喷了阻隔剂，再加上周昱宁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疼的样子，他从进来到刚刚都没有在意过这件事。

想到周昱宁现在熬着疼痛被他逼着学习，谢星赶紧放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出来。

埋头认真做题目的周昱宁突然闻到谢星信息素的味道，身形顿了一下，转头朝谢星看去。

谢星看着周昱宁，问他：“你身上是不是很疼？”

周昱宁说还行，不是很疼。

谢星：“你疼怎么不说，我进来陪你主要就是让你的身体能舒服点的。”

周昱宁：“看到你之后就没那么疼了。”

谢星无语：“敢情我还能给你精神治疗？”

周昱宁嗯了一声，谢星无言以对，甚至翻了个白眼。

想起之前周昱宁在睡梦中喊疼的样子，又想起刚刚周昱宁说想抱着他躺一会儿，谢星问：“你晚上是不是都疼得睡不好觉啊？”

周昱宁没说话，谢星感觉自己照顾人真是照顾到屎里去了，他赶紧拍了拍床铺：“那你快先来躺着休息会儿。”

周昱宁没动：“我要好好学习。”

谢星：“养好精神再好好学习。”

周昱宁依旧没动：“我一张卷子很快就写完了。”

谢星记起自己承诺的奖励，再看周昱宁那坚持的小模样，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他朝周昱宁招了招手：“你现在过来躺下休息，我就让你亲一分钟。”

周昱宁得寸进尺，坐地起价：“十分钟。”

谢星：“两分钟。”

周昱宁：“十分钟。”

谢星：“三分钟。”

周昱宁：“十分钟。”

谢星：“五分钟。”

周昱宁：“二十分钟。”

谢星瞪他：“你够了啊，差不多得了。”

周昱宁翘起嘴角：“好，五分钟。”

谢星被周昱宁按在床上亲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这五分钟是不是答应得太爽快了，翻倍也不是这么翻的，正想着下次绝对不能再这么轻易被套路了，周昱宁突然咬了他一下，让他专心点。

谢星报复地揪了一下他的头发，问他几分钟了。

周昱宁说还有一会儿，然后不等谢星再说什么，再次亲了上去。

*

说是五分钟，但谢星觉得肯定有十分钟了。

谢星骂他说话不算话，周昱宁从后面抱着谢星，脸埋在他后颈的位置，嗅他身上散出来的甜甜的奶香，很轻地喊了一声谢星的名字，谢星问他干嘛。

周昱宁说：“谢谢你。”

谢星：“谢我让你亲了这么久？”

周昱宁笑了一下：“谢谢你在这陪我，”他说，“以前，我都是一个人。”

隔离室很安静，关了灯后也很黑，特制的隔音墙和覆盖着一层绵软布料的墙地，仿佛将一切声音隔绝和吸收，时间在这个二十平米的房间里感受不到流动。

“以前，我很讨厌这里，”周昱宁说，“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但我又觉得，自己真的是人偶就好了。”

谢星问他为什么。

周昱宁说因为在这个房间里的时间很难熬，如果他是人偶，他就不会感到疼，也不会感到孤独。

谢星想问他的父亲和爸爸不是陪着他吗，但下意识的，他没有问出口，而是在周昱宁怀里转了个身，看着他，问：“现在还疼吗？”

周昱宁：“不疼了。”

谢星：“以后我都陪着你，你也不会孤独了。”

周昱宁看着谢星，看了很长时间，他把额头轻轻贴上谢星的，闭上眼，呢喃一般，再一次道：“谢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