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lacht am Rhein/莱茵河之战【CP完结】(40)
“我可以教你。”
“啥?”
“我——可以——教——你——”
迈克尔把盘子放进水池,“你教我德语吗?好啊,好,没问题,请你教我吧,不过我很笨……”
昆尼西两只手捂着咖啡杯,吸了吸鼻子。迈克尔刷了盘子,昆尼西的左手腕受了伤,扎着绷带。迈克尔问不出受伤的原因,也不敢多嘴。“今天就开始吗?或者明天?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今天开始吧。”
昆尼西是位严格的老师,迈克尔念不对,他就一遍一遍纠正。重复次数之多,迈克尔甚至觉得他要生气了。然而昆尼西只是纠正他,认真地指出他的问题,还在一张纸上写了德语字母,让他临摹。迈克尔把那张纸仔仔细细地折起来夹进笔记本,与租房合同放在一起。
“拉丁文很难学吧?”迈克尔说,伊萨尔河畔有些年轻人牵着手散步,他注意地盯着后视镜,“肯定很难学。”
“还好。”昆尼西声音很低,“没那么难。”
“你饿了吧?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迈克尔把着方向盘。他买了两本食谱,学着做点德国风味。“我想煮点牛奶粥。”
“嗯。”
“吃不吃巧克力?我口袋里有一块。”
“不吃,谢谢。”
“吃点糖。”
“不用了,谢谢。”
“吃吧,吃吧。”迈克尔掏出一把水果硬糖。昆尼西总是十分苍白,迈克尔怀疑他得了贫血症。贫血的人容易头晕,最好吃几块糖。他把糖塞进昆尼西手里,“能不能讲几句拉丁语听听?”
迈克尔很好奇,在他们镇上,中学里虽然有法语课程,却没老师能教。这门课最终取消了。在法国时,他学了几句法语,“你好”、“多少钱”、“再见”、“我是美国人”,蒂姆说很管用,在窑子里逛,会这几句就足够了。
昆尼西剥开糖纸,糖和糖纸黏黏糊糊地站在一起,他含着糖块,慢慢地吐出几句话。迈克尔觉得耳熟,他听到过!绝对听到过……既不是德语,又不是英语的陌生语言……
“什么意思呢?”迈克尔尽量和善地问,紧张得寒毛竖起。昆尼西有半个多月没发过疯了,他不想因为拉丁文再引得他崩溃一次。
“几句没用的话。”昆尼西安静地说,“如今除了梵蒂冈教会,已经没人使用拉丁语了。”
“嗯,嗯,好的。”迈克尔让吉普滑过十字路口,“牛奶粥怎么样?要不要再来点别的?”
吃过晚饭,昆尼西照例教了迈克尔四十分钟德语。到了八点钟,他就上楼,洗澡换衣服。迈克尔握着笔抄写单词,心脏咚咚跳。他发现了一条规律:如果昆尼西穿着睡衣睡裤,那他今晚就会自己睡在三楼;要是换上睡袍,就意味着他们今夜会挤在二楼的小床上睡。“车床、零件、发动机,”迈克尔抓着兵籍牌念念有词,“定冠词是——”
捱到八点半,他抱着本子上了二楼。昆尼西坐在他的床上,发梢贴在额头。迈克尔没问过他干嘛跑来挤着睡,可能昆尼西就是单纯觉得冷,要不然怕黑睡不着,再或者打算趁迈克尔熟睡杀掉他……就这几个理由。起初几次,昆尼西躺在他身边僵硬得像尊雕像,后来也就“正常”了。迈克尔把本子塞进抽屉,拧亮壁灯,“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擦了。”
“没有,还湿着。”
迈克尔拿了自己的浴巾给昆尼西擦拭,橙黄的灯光给德国人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暖色。迈克尔使劲搓洗皮肤和头发,等他出来,昆尼西已经躺下,被子拉紧,就露出一捧头发。
被子里暖烘烘的,肥皂味儿,牛奶的清香和凡士林。迈克尔关上灯,一具赤裸的躯体悄悄贴上他的后背,迈克尔翻过身,将那具身体抱进怀里,轻柔地抚摸昆尼西的脖颈。
“你想干吗?”昆尼西呓语似的,“想干的话,来吧。”
说不想是假的,生理反应也骗不了人。“别用那个字眼,”迈克尔转移话题以掩饰尴尬,“你是大学生,大学生要文雅。”
“你想进行性交吗?”
“这也不是个文雅的词。”
迈克尔也想不出怎么用文雅的词去定义“干那事儿”。“干那事儿”本来就和文雅不沾边。他亲吻昆尼西的额头,摸他的胸口,嗅他脖子的气味。他很快就靠手淫达到了解脱,并且小心地没让精液喷到昆尼西身体上。
“我去洗洗,”迈克尔又亲了下昆尼西的脸,“快睡。”
等他洗完回来,昆尼西果然已经安稳地睡着了。
第31章 - 不酗酒的昆尼西完全符合迈克尔心
不酗酒的昆尼西完全符合迈克尔心目中大学生的样子:严谨、细致、耐心、聪明、谈吐文雅、字写得漂亮,就连指甲缝都洗得干干净净。他喜欢观赏昆尼西切白香肠,用餐刀将香肠切成三角形的小块儿。迈克尔模仿了半天,不得其法,昆尼西就教他,可怎么也教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