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312)
他还握着程不遇的手, 把程不遇办抱在怀里, 他这样突然不动, 程不遇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就等着。
片刻后,顾如琢忽而说:“我想起来了。”
“以前在学校亲你, 下晚自习后,教室里没人,我一关灯, 你就紧张。”顾如琢说。
程不遇:“?”
顾如琢相当肯定:“我记得很清楚,我把你抱腿上……你整个人都是紧绷的。还有你一黑, 就不动不说话。”
程不遇还没有开口,顾如琢迅速想到了新的地方:“之前一起睡也是,我一关灯, 你就往被子里钻, 找我贴。还有那个什么的时候……我那天说开灯做,那天你心情还不错, 对吧?”
程不遇:“?”
顾如琢越想越有道理:“你那天就是很高兴,弄舒服了,扒着我不放……”
话题逐渐少儿不宜起来,程不遇和顾如琢大眼瞪小眼,顾如琢知趣地闭嘴了:“你也忘记了是吧,没感觉了是吧。”
程不遇说:“我感觉不太清了,记不太清了。”
性之于他,是个解压和放松的过程,他喜欢身体上的刺激,至于情绪,他其实对自己的情绪感知一直都很模糊。
他记得那一次的,他和顾如琢开着灯,暖黄的灯光,将肌肤照成蜜色,泛着迷人的光泽。他确实感受到过一种类似快乐的情绪。
顾如琢又想起来更多的,似乎在床上的事都记得特别清楚:“在床上你还烦,好几次把我踢下床,你应该还记得吧,虽然你情感障碍,这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吧?”
程不遇认真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可我不是木头,不舒服了就喊,你还总是弄得很过分……”
程不遇又想了想:“你看到的我,可能和真实的我不太一样。”
他总感觉自己在顾如琢眼里,好像……挺像个正常人的。
“你就没心肝。”
顾如琢赶紧重新把他抱好,又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因为被抱得太紧,程不遇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
顾如琢大概错误判断了他的状态,声音有点闷,安静地补了一句。
“不怪你,你别怕,不要难过,我不是在怪你。”
“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也不用急着喜欢我,你以后都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们先把病治好了。”
*
两人在程不遇家坐了一会儿,随后一起裹得严严实实,全副武装地开车出门,找到了一家还开着的便利店,买了一些方便速食和生活用品,随后再返回家中。
顾如琢说:“明天去给阿姨扫一下墓吧。阿姨在这里,你在敬城的话,也不方便。迁坟之类的事情,最好也考虑一下,这样葬在不熟悉的地方,也不太好。”
程不遇认真考虑了一下:“好,师哥提醒得有道理,我回头有空了就办这件事。”
“那今晚先休息吧,明天出去扫墓,然后你看看节目过来拍之前,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顾如琢说,“乔逸之前说你不肯治病。”
程不遇说:“师哥叫我治,我就去治,很对不起师哥。”
他现在很听话,因为知道亏欠了他,所以顾如琢要他怎么做,他都视为理所当然。
顾如琢凝视着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房子很小,顾如琢之前应该也没有住过这么小的房子,他这么高一个人戳在这里,显得有些逼仄。
程不遇先洗过后,换上了睡衣,随后给他指:“这个,热水器,往里扭是热水,可以稍微注意一下,拧过头的话会很烫,这个不好拧。”
热水器不是顾如琢熟悉的那种,是燃气的,顾如琢看了一下:“这是气压钮,没事,我会用。”
程不遇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把门关了,自己去整理床铺。这个房间只有两居室,鹤遇一间,他一间,鹤遇的房间一直封着没有开,程不遇找了一下锁在哪里,随后进去打扫、铺床。
他并不畏惧死亡,或者和死亡有关的其他东西。他也并不如同其他人一样,封存起来是为了留作纪念,鹤遇的东西,他只带走了她给他的钢笔,其他的都当做遗物一起烧掉了,房间很空,很干净。
程不遇刚从购物袋里翻出来新买的被子,就听见浴室里一声“嘶”,接着是一声重重的闷响。
程不遇赶紧放下被子往那边冲过去,问道:“怎么了,师哥?”
“烫到了,没事,我冷水冲一下,我没想到这个水管壁这么烫。”顾如琢在里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忍着疼,“没事。”
接着是哗哗冲水的声音。
程不遇知道自己家这个热水器有点问题,水管下方经常发烫过热,之前他们家都是用一个橡胶套子给套住的,他几年前离开前,看见脏了就直接扔掉了,刚刚没想起来这茬来。那个铁水管一烫起来就是沸水温度,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