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月光结婚后马甲掉了(39)
他也老了,总归希望儿子能有所成就,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宋凉都是良配。
“爸,”欧阳晚神色染上忧虑,“我可能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从前那些我以为是爱的东西,可能只是习惯。我好像从来没爱上过一个人,却习惯了对别人好。怎么才叫爱呢?”
他如今害怕爱这个词,或许从那场初雪落下,他就被剥夺了某些权利,他害怕别人知道,所以在人群中伪装着正常。
“爱一个人,见到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快乐,见不到时会时时刻刻地想念,你害怕他受伤,更害怕他出事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你害怕他难过,更害怕他因为你而难过。”父亲第一次和儿子聊这种无解的话题,只能尽量说出自己的理解。
欧阳晚感觉自己全中了,对于宋凉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思,可是他丁点不敢承认,承认自己忘了初心,喜欢上一个联姻的男人。承认自己能感知所谓的爱情,承认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他不配。在那个男孩受尽欺凌的时候他不在,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他没能找到他,他凭什么,凭什么正常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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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百花争艳,这块土地被主人规划地很好,两边红白两色的百合花开得芬芳,颜色丰富的芍药也占了一丛,不起眼的角落里,几株茉莉香味清雅,园里的玫瑰花也种了不少。向日葵养了十几株,正是开花的时候,还有很多花宋凉没怎么见过。
母亲提着竹编小花篮,拿着剪子正在挑花,“小凉,你喜欢什么花?”
“您这园里的花都开的很好,不过我更喜欢这丛白玫瑰。”宋凉指了指中间那丛。
“我也最喜欢这些了,花了不少心思来养,今天趁着开心,来取几朵吧。”母亲拂开宋凉想帮忙的手,“你不方便我来就好。”
“好。”宋凉乖巧地站在一旁,不留痕迹的按了下后腰。
母亲动作很快,篮子里各种花材堆了个满满当当,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下来,母亲在认真整理,宋凉打下手,两人时不时闲聊几句。
“阿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还好。”宋凉温声回复。
“我的儿子我清楚,从来就不让我们老两口省心。这些年我和他爸没少给他擦屁股。”管家端茶过来,宋凉要了杯白开水。
“不过你们结婚过后,我觉得他收心不少,要是你们能一直处下去,我就放心了。”
“我......”宋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欧阳晚的父母比他想的温和多了,家庭氛围也温馨极了,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他觉得陌生,又觉得有些开心。像是自己被这个世界接纳,又像是他在风雪中多年,终于发现了一栋亮着灯的屋子。
“你别有负担,你们要是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没事,我和他爸就当多个儿子。”母亲看出宋凉的犹疑,“只是有生之年,体会不到儿孙绕膝的幸福,总觉得遗憾。”
宋凉的手在桌下轻轻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闻言看着眼前的妇人,沉默着。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属于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晚上两人留宿在这里,这是宋凉第一次进欧阳晚的房间。他原本以为像欧阳晚这样的性格,卧室会是豪华装修,色彩明亮,摆设品新奇。
但眼前的情况大不相同。欧阳晚的卧室不算太大,像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装修过了。床头边就是一排高高的书架,上面放着的大多是些法律类的书籍:《刑法的私塾》、《杀死一只知更鸟》、《看得见的正义》等。大都有些破旧,看来被人翻了太多遍。
书架上也有些侦探类小说,像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东野圭吾的《恶意》、爱伦坡的《黑猫》等。这倒是不像宋凉认识的欧阳晚。书架下端有很多奖杯,多是旧年一些创新大赛的金奖。
第三十二章 父母爱情观(下)
卧室里没多少摆设,一个小圆桌,两个凳子,上面铺着柔软的毯子。墙上挂着不少照片,都是欧阳晚以前的。
宋凉认真看着那些照片墙,像是要把他不曾参与的岁月找回来。
欧阳晚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他煲好的排骨汤,怕宋凉晚上饿,特地留给他的。
看宋凉站着,他也走过去,顺着宋凉的视线看过去,“这是我出生一个月的时候,在满月宴上拍的。”襁褓中的孩子白白胖胖,笑得可爱极了。
“这张是周岁,抓周我抓了个筷子,大家都笑说我是个吃货。”
“这个是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这张是第一次获奖;这是和爸爸妈妈第一次看雪。”欧阳晚说着声音中的轻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