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交易(45)
但是相处久了又会发现生活中什么大事小事杂事他都会,不像个锦衣玉食的富二代,反而像个流落人间很久早已能自力更生的王子。
刚入大学其实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稚气,但是净炀那会就显地很成熟,他们宿舍但凡有什么大事都是他拿主意,就连和仇对的宿舍打架怎么打,事后又怎么跟老师解释,怎么处理能使损失最小化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嘴皮子也很厉害,一看就是跟各色各样的人交流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拜净炀所赐,他们最后和那个敌对的宿舍反而还成了好哥们,就挺神奇的。
用净炀的话说,“架还是得打,不就为个爽字,打完也不是一定不能交朋友,都十几岁的人有什么大矛盾。”
不像十几岁的血气方刚的男孩说的话。
单泽鸣有意和净炀接近,故意和他报一样的课,养成一样的作息习惯,培养类似的爱好,久而久之,他居然真地和净炀形影不离了。
他相信净炀也是喜欢他的,他们这么合拍,如今一看净炀的现况,他更坚信净炀对自己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同意和他一块来看几年前的书法老师了。
袁老是当代有名的书法大师,八年前还在A大任教,但是现在已经隐退了。
袁老顶喜欢这两娃,当初满座也就这两娃写字最认真,虽然写地还差那么点意思,但是胜在态度端正。
三人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离别之际,袁老送了他们一人一副字画,还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老头子一定鼎力相助。
净炀和单泽鸣并肩走在绿荫环绕的别墅外小道上。
“万幸袁老身子骨还很健硕。”
“嗯,袁老洪福齐天,挺注意养生,身子不会差。”
“你呢?最近身子怎么样?听说之前有段时间得了胃病。”单泽鸣问。
“要喝酒的人,这玩意或多或少都有一点。”
单泽鸣埋怨似地叹口气,“少喝点,身体要紧。”
“你这经常需要日夜颠倒,起早贪黑的,也不见得健康到哪去吧?”
单泽鸣笑了笑,“嗐,都不容易,最近稍微混得好些了。”
单泽鸣说完净炀没有接,两人静默了一会,单泽鸣接着说,“当初没联系你们,是因为实在混得不好,看你们一个个事业有成,尤其是你,都成公司老总了,就觉得没啥面子见你们。”
“我还以为是因为大学那档子事,你不想见我呢,那天东哥的婚礼,我还担心你看见我和黎忱在一块心里膈应,话说你现在还恐同吗?”
恐同?哪来的说法,但是他转念一想也就想明白了,他当初胆小,那会世俗偏见很深,所以不得已远离了净炀,不敢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如今看来,这才是净炀不跟他表达心意的原因,净炀以为他讨厌他,所以那天婚礼结束后直接否认他们的关系,估计也是因着这层因素,他怕膈应到他。
想到这里单泽鸣有些愧疚。
他摇摇头道,“我不恐同啊,说起来,你的那个小朋友,挺听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净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黎忱听话没错,但是别人这么说他没来由地不舒服。
“净炀,讲真,玩够了也该收收心,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你总不能打算一辈子都这样,等老了怎么办?”
“还早着呢。”
“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固定下来。”
“没有。”
单泽鸣愈发愧疚,他停了脚步。
净炀走出去几步才发现身边人没跟上来。
“净炀,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初之所以远离你,不是因为觉得膈应,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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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没想过。
奥原来是这样。
那确实有很多事都能说通了。
净炀现在有点懵。
那边单泽鸣情绪正好到点,初夏的风带着阵阵暖意,自两人之间逡巡,单泽鸣深情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净炀干笑了两声,“哈哈是吗?这样啊……”
单泽鸣眼见事态没有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他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
如果不喜欢?当初所有人都在非议净炀倒贴他、骚扰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为什么要一个人把一切都背下?
“你,不喜欢我?”
“应该不吧……”
净炀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好朋友在自己面前出柜了,出柜对象恰好是自己,结果他对他可能硬都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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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炀最近有了更苦恼的事,因为昔日闹翻好友最近说要追求自己。
那天之后的单泽鸣呆愣之后便马上重振旗鼓,捡起了碎了一地的脸面,噼里啪啦地跟净炀道了大学时候的歉,然后表示自己会追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