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板印象+番外(18)
被他这么一吼,夏牧在酒水里泡了多时的大脑彻底懵了。
徐青驰叹了口气,“最终,你不是完成和他的约定了吗。”进入乐玩时还可能在父亲曾经的岗位上奋斗过。
夏牧缓缓松开捏紧的手指,徐青驰发觉自己好像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安慰人的方法,扇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效果出奇地好,夏牧急促的抽泣和喘息很快平复下去——实际上,夏牧是有些累着了,他强打着精神,在看到贝林小区的大门时,对背了他一路的人道谢:“舒悦,谢了啊!麻烦你送我回来了。”
居然认错了人!徐青驰回想起在店门口舒悦熟稔的叮嘱,越发不是滋味,幼稚地颠了一下夏牧,作为报复。
夏牧猝不及防地磕着了下巴,痛得呲牙咧嘴,不满地睁眼,歪头看向使坏的人——凛冽飞扬的眉,炯炯有神的目,“舒悦,我怎么没发现你其实长得挺像那个臭直男的啊?”
徐青驰气不打一处来,这哪里是喝醉了酒,分明是吃了降智药!正想干脆把人摔地上得了,傻憨憨的醉鬼突然凑近他的耳朵,湿润的唇几乎贴上他敏感的耳廓,徐青驰僵直了身子,一抹绯红没多久便从热气呼过的位置蔓延到脸上、颈侧。
“我悄悄和你说个事,你别告诉他。”
周身的燥热迅速冷却。哦,还有秘密不可告诉他,却能和舒悦分享。
“现在看来,我那天好像也撒了谎,我说,他不是我喜欢的……”夏牧煞风景地打了个酒嗝,继而有些难受地补完:“我多说了一个字。”
毛细血管再度充血,滚烫的血液像是岩浆,疯狂地在体内冲击企图喷涌而出,徐青驰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耳鸣,听得不太真切,却又能奇妙地感觉到夏牧在说些什么。一时间,胸中翻搅的戾气荡然无存,漏进了阳光,心花怒放。
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思潮澎湃、情愫暗涌,良久总算感到自己也该说些什么,徐青驰正欲开口,肩上忽地一沉,偏头一瞧,夏牧恬静安然的睡颜近在咫尺、映入眼帘,心底盛开的花刹那间像是吸足了雨露,越发明媚饱胀起来。
接着为了压低足音,徐青驰刻意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棉花上,行至楼道,动作轻缓地将人放下来扶住,腾出一只手开门,随后干脆搭上夏牧的腰,抄起腿弯将他小心地抱了起来。然而百密一疏,走进夏牧的房间忘了留意地上的插板,徐青驰冷不丁地被绊倒,瞬间只觉天旋地转,跌入一片柔软——
牙齿撞得生痛,一股腥苦中带着点微甜的血气在舌尖鼻端漫开,徐青驰这才发觉自己磕破了夏牧的上唇,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一下子变了味。心平气定变成心猿意马,徐青驰手忙脚乱地支起身子从床上飞快地弹了起来,只见夏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光清亮,正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徐青驰心头一跳,以为夏牧酒醒了,结果下一秒,醉鬼就电量透支般地合上了眼。
徐青驰:“……”
徐青驰耐着性子,脱了夏牧的鞋,又将枕头放到他的后脑下,替他盖上被子后转身准备离开,夏牧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拽住他往下拉。
徐青驰再度摔回床上,不同的是这次夏牧像八爪鱼一样地攀了上来,抱着他不撒手。已经熟悉的体温顷刻裹挟着还有些陌生的旖念天罗地网地包围过来,徐青驰丢盔弃甲、束手就擒,生理反应再也压制不住,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空虚,饥渴,想要疯狂地发泄。
他朝夏牧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箍进血脉、吞食入腹,但他只是将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揉开他微蹙的眉心,再拭去他床头灯下还依稀可见的泪痕,豆大的汗滴渗出滑落也浑然不觉,好似这样就已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调休那天,徐青驰带着父母逛商场、公园,彼此都知道对方藏着心事,却默契地装着糊涂没有道破。而今终于有了不顾一切、孤注一掷的勇气,他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本来打算回房间再说,但就这样被夏牧紧紧抱着好像也不错,肢体接触的地方传来令人心安的热度和力量。
“对上司知道这么晚了不好打电话,而我们俩老头就必须24小时全天待命是吧?”徐千尧语气不佳,莫兰在一旁道:“哎,你少说几句。也许青驰是有什么急事呢!对吧,青驰,找我们什么事啊?”
徐青驰直截了当地挑明。他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然而那头没有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倒是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的死寂。缄默似乎比暴怒更让人难以忍受。徐青驰以为电话断了时,莫兰终于说:“是小夏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