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30)
他抬起发软地胳膊,用手指拨了拨红红的舌尖,唐厚还是没有反应,就是呼吸粗重了些。
他翻身下床,想去洗个澡,却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掀翻在地,膝盖磕到了地板上,还好有一层厚厚的地毯,只是有些泛红。
但卿十三还是闷哼了一声,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唐厚用鼻子顶开他护着膝盖的手仔细去看,耳朵耷拉了下来,从鼻子呼出的热气喷在卿十三的腿窝,好痒,卿十三演不下去了,笑着拿脚踹他。
唐厚也不躲,任由他躺在地板上撒欢,如释重负的笑容太难得,唐厚希望他永远这么快乐。
闹着闹着卿十三突然不动了,尴尬的收回了脚,脚趾头被磨蹭地有红。
唐厚喘着粗气尾巴一甩一甩,却没有靠近,任由卿十三逃跑,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卿十三背靠着浴室门,懊恼的低头看了看,操。
隔着磨砂玻璃,卿十三看到唐厚依然守在浴室门口,没有离开,狼耳朵直直的立着听四周的动静。
卿十三装作看不见,认真地洗了个澡,唐厚体贴地叼来了浴巾,卿十三看着上面沾的口水直叹气,“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狼耳朵又肉眼可见的耷拉下去。按往常来说,唐厚一定又是一脸臭屁,佯装淡定地说:不急。狼耳朵完美的暴露了唐厚的情绪,卿十三觉得其实还不错。
卿十三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穿好衣服走到唐厚身边,席地而坐,拍了怕地面,唐厚乖乖的趴下,卿十三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是不是喜欢我?
本来多么明显的答案,从卿十三嘴里问出来就像拔掉了炸弹的引信,轰的一声把唐厚炸的不知道如何应对,狼耳朵尖一抖一抖的,眼神飘忽不敢抬头,像是做错了事。
原本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可偏偏卿十三总是能让人出乎意料,他就是瞅准了唐厚不能说话,扒掉了他绅士的外衣,情绪不加遮掩的完全显露。
卿十三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耳朵,太可爱了,肆意地说:“你现在要是人的话,我得亲你一口。”
看着唐厚焦急地转圈,卿十三开怀大笑,然后他亲眼看着狼耳朵消失,一愣,唐厚跟他一样迷茫,怎么就突然变回来了。
唐厚的反应比卿十三快了一步,朝卿十三扑过去抱着就要啃,卿十三奋力推开,捂住他的嘴巴,咬牙切齿地说:“先去洗澡。”
唐厚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卿十三手心的伤口,好痒,卿十三触电般缩回手,给了唐厚机会,这次唐厚学聪明了,没有被咬。
“是的。”唐厚回答,“我喜欢你,你呢?”
“我也是。”
……
卿十三觉得自己好像在坐过山车,五脏六腑失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唐厚强硬地把他展开,搂进怀里,卿十三无力地任由他抱着,獠牙和欲望一样控制不住,全然的交到唐厚手里。
唐厚随意拿了一张新床单铺在床上,换掉了昨晚睡过的那个,然后把卿十三塞进了被子里,吻了吻他的发尖,低声说:“我去洗澡。”下一秒枕头就朝他飞了过来,卿十三瓮声瓮气地说:“关我屁事。”
俩人不知道胡闹了多久,躲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再也不受外界的打扰,等卿十三出门看到霓虹灯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唐厚开车带着他回了主宅,一路上俩人没有说话,主宅灯火通明,卿十三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唐厚在后面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一屋子的人,没有见到卿玉,“十三!”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
循声望去,是灵禾婶婶。卿十三当晚昏睡过去,不知道婶婶也来了。
原来卿爵之前说要去见的朋友就是灵禾,女巫一族一直不参与外族的事务,可这次的事情似乎是由一个小女巫引起的,所以灵禾不得不出面。
卿十三和唐厚不在的这段时间错过了不少事,听灵禾讲才知道卿玉改造血奴的药来自于一个小女巫,很多年前一场家宴上,小女巫见到了当年还是少年的卿玉,而少女的暗恋像是一种献祭。
卿玉的恨则更久远,原来卿玉的父母死在了月圆之夜,本是一场温馨的家庭旅行,却在返程的路上遇到了在外游荡的狼人,狼人发了疯,父母拼死护住了他,可他成了一个孤儿。
后来的故事卿十三也知道了,他被收养,跟着姐姐来到这里,怪不得丢得大部分是狼人的孩子。
卿十三看了看唐厚,他的母亲死在福利院,父亲则下落不明,可卿十三却无法恨卿玉,更多的是惋惜。
经历了这些卿十三也明白,之前自己接触到的人都是卿玉安排好的,每一个都很像他,卿玉在不知不觉地控制他的审美,替他做出每一个选择,想到这里卿十三有些庆幸,还好他遇到了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