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忻气笑了，“算你反应快。”

玩笑了几轮，程忻都没能占上风，反倒是他发现自己被许云锦调戏得都已经很习惯了。

进了房间之后，程忻气呼呼的就要挂断电话。

许云锦说，“快去洗澡吧，睡前记得关好门窗电源哦。如果很想我的话，就把我的睡衣拿出来抱着吧，就当是我在抱着你睡好了。”

“……稀罕你呢？行了，你也忙你自己的吧，再见。”

还用得着许云锦说？

早在第一晚因为见面和联络的时间太少而失眠，他就已经把许云锦穿过的睡衣抱在怀里，像个变态似的猛吸衣服上残留的淡淡香水味儿。

明明许云锦用的就是他自己用的那一款，平时也没觉得自己的香水有多好闻，怎么被许云锦用过之后……就这么吸引他呢？

*

之后几天，戚许来过酒馆，冬希也来找过程忻。

贺枫向他们打听过程忻的事儿。

程忻奇怪，贺枫和他们不应该认识。

戚许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董事，冬希和他的朋友们从地下乐队也正式被签约出道，而贺枫，应该没自己开公司，也不会进娱乐圈，工作上不会有任何交集，是怎么和他们联系上的？

戚许说，“来我公司，和我的秘书预约，称是我朋友的朋友想和我聊聊。提到你，我就让秘书带他上来了。”

程忻问，“提我做什么？和你聊什么了？”

“打听你的近况，想套我的话，比如你现在除了酒馆还有什么产业，除了许云锦还有同性恋人或者情人么，之类。”

“有病呢？”

程忻更觉得贺枫奇怪了。

一直没有联系的人，回来之后装熟也就算了，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打听他做什么？

戚许笑道，“放心，他后来又找过我，我直接让人赶走了。这种人心思不纯，没什么继续交流的必要。”

程忻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

拳头捏得紧紧的，隐约有了直接暴力解决的想法。

冬希是晚上来酒馆找的程忻。

也是说到贺枫向他打听的事儿，而且还是从微博的私信里找上他的。

“要不是看他提到你，说你们以前的关系非常好，但是因为有误会后来分开了一直没联络，我才不加那种人呢。谁想到加了之后，成了第二个朗巧，一直和我说你俩关系曾经多好多好，变相的和我一直打听你的事儿。怎么了，我看起来像傻子，很好被套话吗？”

“程哥，那人还跟我打听你还有什么投资之类的，冲着你的钱来的。他要是来找你，你可千万别轻易借钱哦！”冬希气呼呼的说。

程忻更加不爽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冤大头。

贺枫要是直接找上他，说明目的，程忻说不定还没这么烦躁。

跟Abby要了贺枫的联系方式，程忻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跟人打听我？你要做什么？”

贺枫笑笑，声音温和，“就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你是那种就算不好也不会说的人，我知道。不过旁人都说你挺好的，那一定就很好了。”

“你很闲？”

“你……”贺枫轻笑一声，语气像是多无奈多宠溺似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脾气不好，也没什么耐心。”

“你从以前就这样，总是表现出很烦躁很没耐心的模样，但是最细心最温柔的也是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的书被别人扔进水池里泡了一天一夜，我去捡书的时候，还被人故意推了一把，跌进水池里，一身都是污水，他们都嫌弃我，不愿意靠近我，只有你带我回去，借我浴室洗澡，还借我衣服穿。”

“你还替我出头，把欺负我的人打了一顿，把他们的书连同书包一起扔进水池里，给我买了一套新的书。”

“因为有你，我再也没有被欺负过。就算他们见不惯我，讨厌我，也会因为你不敢对我怎么样。”

“出国之后，我一个人在那个地方，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朋友，很多人都比我厉害……一个人活着真的好辛苦。”

“……啊，抱歉，可能因为……今天喝了些酒，说了很多胡话吧。其实你说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我知道不应该再打扰你，可是我总忍不住，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

程忻皱着眉，细细回想，他的确觉得贺枫可怜，替他出过头，后来贺枫天天跟着他，不管他去哪儿都跟着。

贺枫学习很刻苦，没有再被欺负之后，成绩上升很快。让程忻唯一欣赏的一点，应该就是——他对自己有规划，有明确的目标，会为此付出，无论多少都心甘情愿。

温柔细心的那个人，是贺枫才对，会提醒他变天了该多穿或者少穿，会提醒他什么时候有随堂小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