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了我的白月光[星际](11)
在外公让·加塞特上将的熏陶下,我写的一手好字,还收藏着他留下来的钢笔。石棉纸造价不菲,反正我没有家室之累,工资全部由我自由支配,买多少都看我心情。
我写了一封又一封,而我身边的战友大多都在写遗书。
在前线,天天面对这些恶心的虫子,一颗心也渐渐变得粗粝。我那一批新兵,只有我提前毕业进了承担最重任务的远征军团。
这是盛名久矣的联盟王牌军,它的大部分队伍曾经在我外公让·兰斯·加塞特麾下征伐四方。当然我外公风采已经遥不可及,这些番号都已经换上新人,外公的老部下都已经撤换到二线或退休了。
我算是年纪最小的新兵,周围的小老哥们都挺照顾我的。他们对我写情书的举动常感到迷惑不解。
“加塞特?又在写情书啊,我就没见过你按照军部的要求写过哪怕一封遗书。”
凯文性格开朗,是个很不错的知心大哥哥。他少有的家庭美满,上有老下有小,妻贤子孝,两个小孩,一个beta,一个alpha,都快上高中了。
在一群一身馊味的单身汉当中,只有他散发着有家有口的清香。
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发出疑问了。
我折好信纸,工工整整的写上“洛佩斯亲启”和军医大的地址。
只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洛佩斯已经决定不留校任职,人也不再住在军医大了。
“我……我没有家人了,心里也就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要是能活下去,我就找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估计我眼里的坚定感染了他,他爽朗的笑笑说:“说得好!我们都要活下去才能看到最爱的人。”
上峰的命令是无情的,但战士们活下来却是各凭本事。
我这一支尖刀小队第二分队是前锋,每次出现必然在最最凶险的战场上、经历最为惊心动魄的战斗、酣畅淋漓的享受着杀戮和荣耀。
作为队伍里唯一一名从西塞罗军校提前毕业的学生兵,我迅速成长起来,军功积累的很快,军衔也升的很快。与之相对的,是身边战友折损的飞快。可能前一天还跟你挤在同一个宿舍的五六个兄弟,明天都没了。我开始一个人住着。
后来忍不住蹭到隔壁房间去,隔壁房间都是年龄比我舍友都大的老兵。我现在睡在凯文对面的床铺,上铺是卡洛斯,凯文的上铺是曼彻斯。
曼彻斯在睡梦中打着鼻鼾说:“唉,可怜的托利亚~”
我:“……”第二天我去军需处领了一幅耳塞。
即使我已经是这一帮老兵的直属长官,也没法命令曼彻斯晚上睡觉不要说梦话、卡洛斯晚上不要大呼打得跟吹口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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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算是尖刀,也有钢极易折的一天。
我已经寄了无数封情书到军医大,从来没有见过洛佩斯给我回信。我一天天沮丧起来,万一洛佩斯已经不再记得我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找别的人结婚。
终于有一天,我徘徊在广播室附近,负责的士兵喊住了我。广播室负责士兵们的通讯和信息传达,跟广播一词没有太大关系,只是继承古地球时期的习惯用语。
我喜出望外:“是洛佩斯吗?”
那个后勤beta士兵低头认真看看信封,摇摇头。
“是休斯顿·希梅内斯。”
我非常沮丧,但还是对这位圆脸讨喜的小beta道谢并接过信。
拆开信封,我只看到了长篇大论的,对希梅内斯家族现状的吐槽。我摇摇头,这个乖宝宝终于了解到希梅内斯腐朽的未来了吗?他隐隐察觉到议会有些不安分,并且相当不安,想把自己的beta弟弟亚历山大托付给我,这家伙当我是保育员吗?
在这封信最后,休斯顿隐晦提及了父亲如今糟糕的身体状况和敌对家族对希梅内斯家族的侵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休斯顿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发来这么一封长篇大论没什么营养的信。
有些不安。
在上战场以前,我再次亲吻了机甲空间钮背后的洛佩斯的照片,重新将带有编号的一面翻上来。
军部派发的制式机甲,空间钮弄得跟古地球时期的手表没什么两样。正面标注着番号和所属军团,背面可以放置士兵心爱之人的照片。
空间钮的腕带往上一捋,手腕内侧皮肤下埋着光脑核心,生物电流供能。这是我在尖刀小队这样高配置的战斗王牌小队才有的待遇,后来我才知道大部分士兵使用的军用光脑还是像空间钮那样的腕式光脑。
凯文同样亲吻了空间钮背后的全家福照片。同宿舍另外两个老兵曼彻斯和卡洛斯嬉皮笑脸两手空空。
凯文说他们以前也曾经在空间钮背后放过白月光的照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