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号码(87)
“怎么?你这日子过得怎么不如意了?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魏峦抬起头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不速之客”。他看上去二十出头,皮肤有点黑,但是十分年轻俊美,穿着一套黑色带装饰铆钉的皮质套装,胸前挂着个夸张的十字架项链,打扮很有种轻哥特的味道。他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带着南方口音,魏峦也一下子就猜出这人是谁了。
不算是什么“不速之客”,因为人家显然根本就是这房子的主人——看来这就是R&W的下一代掌舵人,高家唯一的大少爷高幸。
而这位高幸现在看起来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他的表情冷冷的,不善的目光在魏峦和范予歌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皱着眉头对范予歌说:“你怎么又来了?”
范予歌刚想起身和他打招呼,何冠阳就把身子大幅度地转向了高幸,轻佻地对他挑了挑眉:“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他翘着二郎腿,一只修长好看的脚踢啊踢的,有意无意地蹭着高幸的膝盖,姿态无比魅惑。
“我怎么就没有资本了?”何冠阳含笑看着高幸说:“愿意花钱艹我的男人能从长安街排到埃菲尔铁塔。我只需要跟他们上床,既能赚钱养活我自己,又能收获多种多样、多姿多彩的高潮,还能抚慰无数男人们空虚寂寞的灵魂和鸡扒,一举多得,这买卖多划算。要不是你和你爸死活不让别人艹我,那些男人们何至于沦落到要靠屏幕里的我来意|淫真枪实弹艹我的滋味呀。”
魏峦听得目瞪口呆。他本来以为他自己已经够没皮没脸了,没想到现在见到一个比自己更加没皮没脸的究极进化战士。高幸看上去似乎快要被气死过去了,他脸色铁青,掐着何冠阳的脖子就把他摁在了沙发上。
高幸显然是手劲极大,何冠阳本来就细的脖子上硬生生被他掐出了明显下陷的手印,脸也充血胀红了。范予歌慌了起来,想要把高幸拉开的时候何冠阳伸手轻拍了拍高幸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哑着嗓子还在说笑话:
“这么有兴致?想在人家面前玩儿活春宫啊?我是没问题,但要是泄露出去了你那高氏名品鸡扒在结婚之前就操过男人的皮炎,恐怕不是太好吧?”
高幸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你是故意想把我惹火的吗?”他的声音里饱含怒意,手上使劲儿,把何冠阳推在沙发上放开了手。何冠阳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被掐过的红印子,他不太在意地揉了揉脖子,咳了两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相亲结束了?”
高幸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还着了你和老头子的道了——你们是不是就想快点把我赶走,好让你们双宿双栖?告诉你,别做梦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何冠阳:“想赶我走?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要继续艹你,你等着看是我活得久还是老头子活得久。”
何冠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别冤枉好人啊。那是你爸的主意,不关我的事,你们家的事情我才懒得插手。”他懒懒地看了高幸一眼,“再说老子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什么不对,让你早点谈婚论嫁、给你爸留个后,也省得你那帮叔叔伯伯一天到晚的不消停。”
高幸还想再怼回去,何冠阳却软绵绵地靠进了他怀里,没骨头似的伸了个懒腰,猫一样在他胸口蹭了蹭:“行了行了,咱们的事儿就别当着外人的面嚷嚷了,也不害臊……”他的声线听上去和之前的不同了,委屈巴巴的很是招人疼,“刚起床就听你扯着嗓子骂我,吵得我头疼,你还掐我……我脖子上留印子了吧?还让我怎么直播……”
高幸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没脾气了,本来冷着的一张脸也软化了下来,虽然神情还是不好看,但没再说什么,只坐正了身体把何冠阳抱了住,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查看了一下他脖子上的淤痕,确定了没什么大碍之后又给何冠阳按摩起了太阳穴,一系列动作都自然无比。
魏峦和范予歌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叹为观止。
何冠阳舒服地靠在高幸怀里半眯着眼,眼睛瞥到魏峦就随意地给高幸介绍了一下,两边算是认识了,何冠阳一眼扫过魏峦和范予歌,对范予歌说:“我现在是不会发你隐退的声明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范予歌沉默了一下。魏峦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把话头扯了过来。
“那你要怎样才肯让他隐退?”
“不是我要怎样,是你们要怎样。”何冠阳纠正道,“没有经济资本的人在情感关系里是没有地位的,我说过了,他不能没有傍身的东西。光凭男人情到浓时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什么都保证不了,否则全天下的男人至少要被天打雷劈劈死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