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第一花瓶(274)
账号是新注册,应当是为了爆料特意准备的,一条千字长文句句血泪,将自己于会所工作时间内如何不小心将茶倒在了她裙子上、苏慧珍又是如何勃然大怒揪着她的头发一脚踹翻、发现流血下红后又是如何扬长而去描述得事无巨细。
「山石会所并非不正当场所,人人都说香港是开放、包容、公正、法治严明的,是全世界最透明、最安全的自由港,我信了,但苏女士让我认清了现实。
事发之后,我在医院卧床养病月半有余,我被告知不仅失去了腹中这个未曾谋面的小生命,更失去了再度孕育生命的可能。在此期间,苏女士始终未曾探望过我,更不曾表达歉意,而是命她的代理律师冷冰冰地扔下三十万和解费。我不同意,由此开启了我长达一年半的被威胁、跟踪、恐吓的噩梦。
在我坚定要报警之后,包厢内监控录像不翼而飞,所有目击证人闭口不言,我求助无门,苏女士大发慈悲地加码到了八十万,似乎这可怜的八十万便足够买断一个普通人的伤痛、子宫、生育权及所有的俗世幸福。
看到苏女士几次三番登上大陆热搜,看到她风光无限地拍戏、接受采访、温柔和煦地对着镜头说着她敬业、信念、爱小孩、精致的狗屁谎言,我更感人生无望。
这是我的最后一条微博,如果我因为爆料了她的恶事而因此下了地狱,希望老天可以把这个女人一起带给我。」
裴宴恒处理完公务,高清电视上,助理已经调出了影像。她看了眼始终浑身僵硬的裴枝和,对助理点了点头。
影像开始,是灰白的监控录像。
“你应该认得出来,这个跟你母亲在一起助纣为虐的人,就是你父亲连海渊。”裴宴恒随之一同看向电视:“这段监控是他命人调出销毁的,只不过这种脏事他不会自己去做,而他所信任的手下,只不过刚刚好是我裴家忠心不二的员工罢了。”
这段影像她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都要认认真真地端详摄像机下的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确认那是她深爱过、原谅过、期望过的男人。
苏慧珍不知为何如此暴戾,穿着高跟鞋的脚对着女孩当肚一脚,仍不解气,又补了数脚,直到被连海渊架走。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天你擅长伪装的母亲会这样大动肝火。”裴宴恒按下暂停键,画面停留在苏慧珍面目狰狞的一瞬。
裴枝和往后退了一步,原本就苍白的脸霎时间失去了任何血色,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扩散,瞧着,有一种机械的空洞。
“因为前一天是我的生日,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送了我一份礼物。那天我跟你说过,裴家的家业未来不会有你的一份,但可以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你想拉一辈子琴,就拉一辈子琴。你同意了。”
裴枝和用力回忆,妄图在昏沉的大脑里想起什么画面。
想起来了,送礼物,……是商陆的建议。他说裴阿姨没有扼杀他的才华,培养一个天才所要有的金钱、精力、资源,她都没有出于私心辜负,他希望自己不要僵化一家人的关系……虽然不是特别愿意,但商陆说了,他也就听从了。
他没有想过,自己的示好会让苏慧珍嫉妒愤恨地发了疯。
裴枝和眼中浮现出虚无缥缈的自嘲。是不是不送那份礼,他妈妈就不会做这种断送自己的事呢?
裴宴恒站起身,拉过了裴枝和的手,觉得冰得可怕。
“孩子,你是我丈夫跟另一个女人的私生子,我做不到对你视如己出,但你七岁到我裴家,我一路照看你到如今,要我对你赶尽杀绝也做不到。你叫我一声‘妈妈’,里面多少真心我不计较,既然叫了,那我对你就有教养之责,真相我今天告诉你了,只希望你不要一味听从你母亲教唆。”
“妈妈她……”裴枝和喃喃一句,单薄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被裴宴恒沉稳扶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商陆是好朋友,你要自己珍重。”她用力握了握裴枝和的手,“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相信你也是。我要做的事,对你身世牵连深重,阿姨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她头一次自称阿姨,裴枝和不知道她是撕破了成年人那层粉饰的太平,还是打算跟他划清界限。
「苏慧珍殴打孕妇至流产」的热搜词言简意赅意思明确,无疑经过设计,并很快获得统一的全网推送。
如果说三了闺蜜绿了情夫只属于私德败坏,那么这条热搜无疑已经到了品格有亏违法犯罪的地步,已经不仅仅是无聊的娱乐新闻,而成了全社会关注的社会新闻范畴。一时间,梳理事件的、扒受害者的、扒山石会所的、普法的、自愿提供律师援助的、 唾弃苏慧珍的,各色言论喧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