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第一花瓶(160)
“不是,是废了,说不了话,生活不能自理,在汤总国外的疗养院安置着。”
柯屿难以消化,不敢置信地说:“小言,这是犯法的。”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说不清的哥……我……”麦安言的拳头缓缓抵按上玻璃窗,“我也根本就无能为力。柯老师,我不是什么人民警察,你也不是什么执法官,讲难听点,在汤总这样的人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圈子里这样的事情少吗?三年前,一个叫卢如斯的姑娘从浩媒总部二十楼的窗户翻下,有后文吗?这样的例子不用我举。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从于日新被抬出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能做的,只能是尽力把手下艺人带起来,尽快尽高地带起来——最起码要高过于日新,最起码不会随随便便地消失。我对不起你,我能为你做的太少。”
柯屿哑口无言,生出一股无能为力的极度荒诞感。
麦安言牵起唇,“还有一点就是,我以为汤总对你是不一样的。”他沉沉地舒出一口气,看向柯屿:“可能我说了你不会信,但是,我一直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知道他有对你做过一些事,我以为……我以为你们是你情我愿。”
柯屿微怔,继而呵笑了一声,仿佛觉得荒唐。
“我们外人看不透,不知道他私底下对你如何,只知道资源越来越好,你也……”
“还正常活着。”柯屿帮他说完下半句。
麦安言充满倦意和歉疚地笑了笑:“哥,真的对不起。”
“你比我大,既然解约了,以后就不必这么叫了。”
麦安言比他矮不少,柯屿垂眸看着,见他听见这句话后,夹着烟的手指蜷着,都有点抖。想了想,问:“汤野以前那些事,你经手过吗?”
麦安言猛地抬头看他:“当然没有——我的意思是,这些事还轮不到我,你知道的,辰野只是汤总的部分资产,我只是他的员工……我发誓,我没有参与过、经手过任何这方面的勾当。”
他说得颠三倒四,柯屿澄静的目光看进他的眸中,良久,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柯屿失笑:“怎么这么问?你怕我看不起你?”
麦安言是金牌经纪,像他这样的经纪人,和旗下艺人的关系是处于绝对支配地位的。他被柯屿开玩笑般叫了数年“小言“,又常被他的出其不意搞得焦头烂额,柯屿以为不说讨厌——他最起码应该是很头痛自己的。
“我不知道。”麦安言想了想,烟都快烧到手了,“你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样子,这么七年下来不仅看习惯了,还有种上赶着的感觉。挺想被你上心一下的。”
柯屿漫不经心的声音里藏着戏谑:“想不到你呼风唤雨的麦总也有被pua的一天。”
烟灰掉了,麦安言半张着嘴一脸茫然,半晌喃喃了一句:“……靠。”
一阵笑声默契地自两人对视中响起,须臾,柯屿收敛笑容,伸出手与他郑重一握:“小言,后会有期,你要帮我照顾好小隐。”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应隐才从片场知道了柯屿解约的消息。跟剧组请假的架势谁都劝不住,当晚就翘了夜戏出现在了柯屿的公寓里。
跟她比起来,当事人可以说是老神在在,白天没事做,还去花市精挑细选了几盆盆栽。他没耐心认识植物,挑好看的买,门铃响起时,正拎着水壶给琴叶榕浇水。
“柯屿!你解约了也不告诉我!”
一阵娇声怒气,柯屿肩膀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色都变了:“……妹妹,你下手好狠。”
应隐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柯屿勾唇戏谑:“怎么,你要跟我第二份违约金半价?”
“当然不是,哎呀你……”应隐弯腰一把捞起褒曼,“曼曼来姐姐亲一亲。”又瞥他一眼,不太确定地问,“ 你脸怎么这么肿?”
柯屿“嘘”一声,将话题掩了过去:“轻一点,奶奶在。”
“哦……”应隐轻手轻脚在沙发上坐下,认真询问他电光石火突然解约的原因。柯屿轻描淡写,只说公司给自己的定位包装,和自己真正想要的相去甚远。
“我倒是理解你,只是现在影视寒冬,大家都恨不得靠通告综艺维持曝光——宝贝,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曝光是就是主流演员的生命。你没有曝光,观众喜新厌旧,很快就会忘记你,制片方投资方再想把好角色给你,就会考虑你能不能扛起收视率,这个本子给你值不值得。”
她歇了一歇,“广告商比片方更现实,甚至广告片酬都要等你的网播量收视率出来才结。”应隐捋着布偶猫,“我知道你只想做一个演员,只是你总是拒绝这些,好资源就不会想起你,你接不到好本子,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演员。安言有时候是逼人逼得紧了些,也很商业……但他有他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