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堇心跳的恨不得从喉咙口蹦出来，脑海中只剩下大写加粗的两个字：完蛋。

李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一对上楚堇的目光就一个激灵，“不是……”他忐忑开口：“你这跟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后悔了？不应该吧……

楚堇：“我哥知道了。”

“嘴快说出去了？”见楚堇点点头，李诚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始做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我呢，知道目前配不上你，但是好在年轻，我会……”他之后的话淹没在楚堇忽然俯身的一吻中。

“不是这个。”楚堇听李诚那些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但他没办法说出“一切有我，你不用担心未来”，有失分寸，想了想，轻声道：“我哥，一直以为我是上面的……”

这个？李诚心下犯难，要是两家地位问题，他可以搭上一辈子搏一搏，但是这个还真没办法，他尝过昨晚的滋味，就不可能把位置颠倒过来，再者他觉得楚堇也挺喜欢的。

“那让楚总慢慢适应适应？”李诚异想天开。

适应是不可能适应的，被楚堇挂断电话，楚衡在办公桌前呆坐了五分钟，然后倏然起身，直奔隔间。

郁央在里面睡觉，楚衡一般不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恨不得拿个隔音罩子罩起来，但今天破例，好在郁央被弄醒也没什么起床气，而是就着楚衡的力道顺势靠在他肩上，含含糊糊：“先生？”

“央央，刚才楚堇跟我说，他跟李诚发生关系了，但他是遭罪的那个，这话什么意思？”楚衡问得很诚恳。

郁央的瞌睡瞬间跑光。

不、不是……难道说楚堇是……不应当啊！郁央不敢说话。

其实早在楚堇仓皇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楚衡就知道了答案，但是楚总难得内心脆弱，不想面对。

飞出去一个李万寻对楚衡来说已经是割肉了，而楚堇是他培养的接班人，跟对李万寻的纵容不一样，楚衡对楚堇要求严格，除了亲情还灌注了心血，好不容易长得根正苗红，现在有人要连盆一并端走。

这种打击威力无异于在深海里投入了一颗原子弹，注定要将其中的生灵炸的尸骨无存，而楚衡的反应莫过于一场凶猛骇然的报复，他的怒火将溢出海面，淹没山川丘陵，总而言之，一个都TM别想跑！

楚衡的的确确炸了。

楚堇这边同李诚说着自己能应付，实则心里颤颤巍巍，夸张点儿说，连墓地都选好了。

李诚走后楚堇收拾收拾东西，打算找个地方避两天，谁知门一打开就被两排黑衣保镖堵死了，其中一人恭敬说道：“楚少，楚总请您过去。”

楚堇：“……”

彼时楚衡大刀阔斧地坐在某个高档会所的包间，脸色阴沉得吓人，贺响青得到消息赶来，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郁央都跟个鹌鹑似的待在一旁不敢说话，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超出想象。

贺响青短暂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要开口，忽然见楚衡抬头看来，紧跟着冷哼一声。

是那种不屑的，受到玩弄后的愤怒一哼。

贺响青：“……你别无差别攻击啊，万寻那事你怨我我认了，毕竟那臭小子跟我接触深，但楚堇却是你一个人带出来的，我都没怎么……”

“说实话吧。”楚衡语气阴森地打断。

贺响青头顶无数个问号：“不是，我说什么啊？！”

楚衡云淡风轻咂了一口茶水，“你也是下面那个吧？”

贺响青瞬间翻脸。

说一个老攻是下面的，跟说一个男人不行有什么区别？！

贺响青指尖发颤，对着地面猛点几下：“来，跟我说说，沈安如何压我？！”

楚衡不为所动，“呵，楚堇都被压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贺响青：“……”

楚衡一抬下巴：“事已至此，你就说实话，我不生气。”

郁央狠狠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顶多波及到李万寻那里，谁知连贺响青都拖下水了。

沈安下课过来，在门口遇到李万寻跟周砚森，李万寻从兜里掏出草莓味的软糖塞给沈安，“二嫂子吃。”

周砚森忧心忡忡：“我总觉得不对劲儿，要不你们上去吧？”

“哎呀，我哥都认可我们了，怕什么？”李万寻将人拖走。

谁知门一打开，就看到贺响青咬牙切齿地写着什么，李万寻好奇，“这干嘛呢？”

“闭嘴吧！”贺响青骂道：“写保证书。”

周砚森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沈安轻声：“响青，你写什么保证书啊？”

贺响青不会对沈安发火：“写这辈子都是你老攻，不存在任何反攻情况，其实楚衡没让我写，只是提议，是我自己要写的，这关乎我毕生尊严，安安你找个位置坐，不用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