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甜了(120)
周日加班需要这么久吗,也没有跟朋友们聚餐,余旸能去哪里。
郑栖没有疯狂夺命 Call 的习惯,更何况余旸出门前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事情让郑栖觉得异常。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枕着手臂,头往另一侧偏,瞧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二楼设有书房,书架上通常放一些余旸工作相关的书籍,另加菜谱、花卉养育手册,但电脑主机为什么有微闪。郑栖起身,往书桌走去,电脑屏幕熄屏,但主机没有关机,郑栖按下屏幕电源键,屏幕忽亮,壁纸呈现车手驰骋赛道的侧影,只不过照片拖影,不仔细辨认,估计都发现不了这人是郑栖。
郑栖下意识笑了,挪动鼠标,刚要点击关机,被桌面上的文档吸引,是份合同。
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郑栖没来得及看是谁,接起电话:“余旸?”
电话那端出现短暂的沉默,郑栖听着,视线随着合同条款移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应声:“好。”
“那行,就这样。”吴群友准备挂电话了。
郑栖问:“我老婆呢。”
吴群友拉长声音,“你那个老婆——”他像是在笑,又带点生意人的虚伪与无奈,“哎,我恭恭敬敬送走了。”多的话他也没说,只讲:“基地生意不好做”郑栖大概明白了什么,也很客气,“好,来日方长。”
“别、”吴群友兀自笑起来,“你老婆太厉害,山高路远,各自好走。”
俩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如果不是吴峰昨天言语过分,郑栖会找机会跟吴群友聊解约一事,再怎么说他俩也不至于结仇,听吴群友今天话里的意思,找他表弟过来接管基地,估计一直有转让打算,变相劝退教练是迟早的。
吴群友转移投资重心后,对许多小事都不怎么上心,有些事得问阿朗才知晓经过,谁知阿朗也支支吾吾不肯说清楚:“反正他没待多久,撒完气就走了,至于去哪儿就不知道了。”
“怎么个撒气法儿?”郑栖问。
阿朗语气激动:“你是没见到那场面!给我整懵了——”话刚说出口,他又想起余旸那张余怒未消的脸,哆嗦道:“郑哥你行行好,替我跟嫂子说一句对不住。”
“嗯,知道了。”郑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准备出门了。
电话刚挂上,郑栖收到阿朗发的照片,人民币撒了满地,有几张漂浮在茶盏中,地上一片狼藉,抱枕滚得东一个西一个。
阿朗发消息给他:【吓人吧】。
郑栖划开消息,继续看照片,他眉峰微蹙,正在一张张数照片上的钱,越数越眉头紧锁——我天,又欠老婆辣么多钱。救命,照余旸这个撒钱速度,这债得还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有关余旸怎么生气,又是个什么表情,郑栖完全想象不出来,印象里他从来没看见余旸生气,就算懊恼,也不过瞅着他,或者冲他喊,但他现在很担心余旸。
车刚从车库倒出来,郑栖收到余旸发来的定位点,在城南区,从地图上看已经离基地很远了,郑栖说:“我来找你。”
余旸回了一个‘嗯’字。
今天他倒是话少,像是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余旸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平时好说话,看上去很好糊弄,真正惹到他了,他会新旧账一起算,发完火自己也累,什么话也不想说,也没想好回家怎么面对郑栖。他索性把车子开到城南,那里靠近他的大学,周围有很多他熟悉的店铺,他要去干洗被火锅熏过的衣服,免得回家后被郑栖发现出门前后穿着不同,又要费力解释一遍。
“您好,衣服洗好了。”工作人员将纸袋递过来,“一共 137。”
余旸扫码付完账,问:“有更衣室吗。”
干洗店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有更衣室,不过你要是换衣服,后面有个储物间。”
“可以。”余旸提上纸袋,跟着店员往里走。
再出来时,天色渐晚,余旸换上早上出门穿的衣服,临时买的衣服被他放在后备箱,这样看上去至少不奇怪了。本来要跟郑栖一起吃晚饭,现在错过饭点,他又饿到没胃口。
郑栖打电话过来:“我到了,你在哪儿?”
余旸巡视四周,他把车停在路旁,正准备往校园走,“我要去学校溜达,东操场。”
还溜达,郑栖心里在笑,他估计余旸发完脾气自己也有点下不来台,要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独自待会儿。他问:“吃什么,这里有章鱼丸子。”
“章鱼丸子!”余旸抬高音量,听上去有点高兴,但声音很快又低下去,“我没什么胃口。”
郑栖没多问,“行,你先去东操场,我等下就来。”
说完,郑栖挂了电话,对着摊主说:“来一份黄金套餐,另加两杯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