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甜了(118)
“周日能有什么事,”郑栖探出头来,手中刷牙的动作没停,“不是说要去看羊驼吗。”余旸有很多愿望,写在他的手办里,郑栖翻过一次就记住了。
余旸穿好袜子,笑了笑:“下午去。”
郑栖刷完牙,抽了张纸巾擦嘴:“找资料要这么久,中午不回来吃饭?”
“我顺道找老杜他们,再怎么说都是老朋友——”原来是想跟朋友待一会儿,郑栖点头,“好,我在家等你,晚点去看羊驼。”
余旸拿好车钥匙,表情轻松,出门前还拥抱了郑栖一下,“那我走了。”
“去吧。”
余旸没有去单位,反而开车去了附近的 ATM 机,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纸袋。车子停在路旁,他把东西扔在副驾驶室,耐心十足地给阿朗打电话,客气了一会儿,他就直奔主题:“基地老板是谁?”他闲闲地抚摸方向盘,“不是那个垃圾吧。”
“嫂子,”阿朗讪笑,“昨天的事有点突然……”
余旸说:“反正我总要知道的,不用大费周折。”
阿朗有点犹豫:“嫂子,我也是混口饭吃——”“你放心,没你什么事,”余旸语气平静,“你直接说吧。”
过了一会儿,余旸收到一条定位点,手机继续震了震,是阿朗发来的消息。语音导航调整路线,余旸转动方向盘,朝某个目的地开去。
临近晌午,余旸到达商贸圈附近,这里靠近大学城,客流量以大学生为主,美食、电玩、步行街看得人眼花缭乱。搭乘斜电梯而上,再左拐、直走,余旸终于到了一家名叫‘老饕’的火锅店,店内中式装修风格,头顶通红竹编大灯笼,铜角锅立在灯影下,四副筷子,菜未上就让人想坐下来。
11 点多客流量还不算大,余旸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了鸳鸯锅,满桌子的配菜,却不动筷子。服务员问他是不是对菜品不满意,余旸用热毛巾擦手,声音很轻:“把老板叫来。”
火锅店香气弥漫,场面又热闹,服务员本能地察觉到异常,“我帮您问问——”前后不过五分钟,有人邀余旸上二楼,实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原来上面还有一层,再往里走周遭便安静了,一间虚掩着的办公室出现在余旸面前。
服务员替余旸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咳嗽声,像是抽烟呛住似的。余旸跟服务员说了谢谢,“等下我来结账。”说完,他推门进去了。
“哪里服务的不周到?”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再抬头,这人立刻笑吟吟道:“哟,是熟人。”
余旸也不跟他客气,坐在他办工桌前的座椅里,“吴老板,基地生意不做了,跑这里来开火锅店。”
“嗐——”吴群友讪笑,吸了一口烟,又轻掸烟蒂,“谋生嘛,没办法。”
余旸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吴群友试着问了一句:“菜不满意?”他毕竟是个生意人,说话滴水不漏:“算我请你——”气氛稍微缓和了些,余旸笑道:“菜挺好,就是今天没胃口。”
“谁倒您胃口了,不是店员吧。”
“不是不是,”余旸摆摆手,“是基地的某个人。”
空气静默了片刻,吴群友大概猜到他为什么而来,“有话直说。”
余旸不答反问:“教练解约需要什么条件?”
吴群友伸出三根手指,“收入的三倍。”
“噢——”余旸拿出挎包里的东西,很明显是有备而来:“这钱我付了,但是分两次给,前两倍付现金,剩下的,您得找吴峰要。”说着,他递来一份已经签好字的合同,“您看看?”
吴群友眸光幽深,想了想还是接过来了,他手上历经不少合同,像今天这样的还属头一份,他将合同放一边,说:“我那个表弟不懂事,别往心里去。”
余旸说:“他乱咬人,没人管。”
吴群友不说话。
“我替您管,”余旸往后一靠,气定神闲:“您也不吃亏。”
正说着,房门被谁敲响,“老板,有人找。”
“稍等。”吴群友看上去有点犹豫,好事能找上门么,不过余旸的下一句让他改变主意:“我不想砸您生意,闹太僵不好,您说是吧。”
吴群友心里一沉,说:“基地生意我早想转手,有些事难以避免。”
余旸语气很轻:“没事,我不伤及无辜。”说着,他拿出手机,递给吴群友,“您先知会一声,扫扫障碍——”半小时后,余旸从火锅店出来,熏了一身涮羊肉的味道,这要放往常,他觉得简直再正常不过,可能是受了某种刺激,这味道他一秒都忍不了,到最后他顺道逛了个街,换了身衣服,悠哉地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