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就+番外(27)
柳康还记得他当时劝严与非,真喜欢人家,就好好过日子,别下那些有的没的的狠手,别一会儿人渣一会儿情深,还切换成瘾了。
严与非一掀桌子,又开始咆哮,那你要我怎么办,反正他不能离开我。
那时,柳康才算是对严与非的爱情观有了较为准确的定义。
严与非压根就没有心。
扭曲的严母,教会他掌控,却不教他放手,早逝的父亲,教他独立和谋生,不教他对人对己。
自己吧,虽然算个正常人,可台前作为一个工作上的帮手,血缘上与严与非毫无关系,也只能看着他把宋许一点点攥在手心,像是孩子抓到蝴蝶,喜欢,就折去翼。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合利三千多张嘴,都依附这一人身上,那些资产价值背后数不尽的数字,都成了他的无往而不胜的利器。
这次他要宋许,虽然当事人已经表达了不愿意,但作为合利这个庞大机器零件的其中之一,他也只能同其他的螺丝一起,把他要的送上去。
第20章 失而复得
【为严与非,为自己。】
“宋许,哎,你别怪我出这个损招啊。我这不是怕你真一去不回了,严与非能哭死。”
宋许在车上,听见手机响,不想接,却被严与非强制接通,是柳康。
严与非听见哭字之后,动了动嘴角,似乎是不屑,但还是没有打断柳康的话。
而宋许自从上车后就一句话没说过,闭着眼睛静靠在软靠上,连呼吸都静的微不可闻,像是死了。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把孔飘飘牵扯进来,可因为他的无能与软弱,事情还是无可避免的走到了这一步。
其实还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没有鬼迷心窍同严与非在一起。
他以前不后悔和严与非相遇相伴那十年,毕竟是自己选的路,可现在他只希望那个夏天他从未没有因为一时兴起而翘课,更选择从未走过的捷径,这样也就不会遇到严与非。
也就,不会沦落至今。
我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每一次的选择都有适当的理由,可的等一朝退局,站在棋盘外,他才看见他的底线,已经被踩的分毫不剩,他的棱角,也被一点点磨平。
他已经输光了所有的筹码,想要退局,可他的对手,却想要他输的一败涂地。
宋许说着不爱,但对严与非,还是会有本能残存的负面情绪无法彻底抽离。
比如在他颠倒黑白时骂上两句,动手之后再打回去。
可现在听着柳康把拖孔家下水的主意往自己身上拦,试图严与非摘出去时,他连骂都不想骂,只是很平静的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把我当傻逼。”
很快又自问自答。
“也是,我就是个傻逼。”
所以被当傻子一样哄,只配得到傻逼该有的待遇。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去管柳康电话里又说了什么,把头转向远离严与非的一侧。
“不舒服吗?马上到家,你可以睡一会。”
有什么能比始作俑者的惺惺作态来的更加刺目?
宋许感觉自己眼睛酸得不像话,他屏住呼吸,好一阵才把那感觉压下去。
一些动物的背面是鳞甲,抵御外界的攻击,而腹部柔软接受伙伴的爱意。
宋许也是如此,他的芒刺向背,让他坚强,可只要有一根针向内,就可以把他搅的鲜血淋漓。
严与非就是那根针,让他痛不欲生,死去活来。
等车停,宋许推门时,严与非正到门外替他开门,看见他手腕上的红印。
“这怎么回事?”
宋许把袖子往下扯了扯,没有开口,严与非就没再问。
他知道宋许不开心,他或许是用了一些小手段,过程有些不光彩,可果实是如此的甘美,让他忘乎所以。宋许也一定能理解,他的苦心。
熟悉的住所就在眼前,严与非走路的脚步越发轻快,见宋许依旧慢慢吞吞的步伐,他忍不住伸手去扯,宋许脸上表情不变,手却抖了一下,这时严与非才看见,他握住的地方,和刚刚那片红印,贴合在一起。
“你怎么不和我说。”
“跟你说有用吗?说了你就会听吗?”
宋许反问。
“我都说了我改啊!”
“那就不要再动孔家。”
“可以……”
宋许停了下来去看他,严与非补上后半句那。
“只要你不离开我。”
宋许闭上眼,只觉得悲哀,为严与非,为自己。
“你看你这个样子,想不想小孩拿着玩具,直至他被拆解成碎片,才会去够另一个东西。”
“不是的……”
“那放手。”
宋许的一只手还被严与非扣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