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无声+番外(4)
“看狗哭跟看个大老爷们儿哭能一样?心里那道坎过不去调教出个好歹来,我担不起那责任。”穆柘道,“再说了……上次偏巧不巧出了意外,他回过神来吓得够呛。我主动提了一下他也就答应了。”
“意外?”
穆柘用下巴指了指谢秋池站过的地方:“被他见着了,估计还听到我喊人狗了。警告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竟然还会犯这种错?!”
“顶烦掂不清自己斤两的人,本来打算给他个难题,估计就知难而退了,没想到……”
“没想到人还有点英雄胆色,迎难而上,你俩就不可言说地被人给撞上了是吧?”宋倾声语调夸张。
“……我他妈听你说话怎么就那么膈应呢?”
“只有跪在你脚底下的狗说话你才不觉得膈应。”宋倾声不以为意道,“我看你也不用太担心,他看着不像会往外说的人。”
穆柘被她的逻辑给气笑了:“怎么,因为他长得周正啊?”
宋倾声竟然还点了点头:“对啊,长得好看的人从不传八卦。”
“实验数据出错是因为你把眼神全用在这上面了吧?”穆柘把空水瓶投进垃圾桶里,又道,“不过脸长得确实对我胃口——要是条狗就好了,也不用烦心。”
他跟谢秋池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谢秋池气质特殊,整个人像是跟别的东西隔开一样,与其说是沉静不如说是冷淡,一打眼看上去甚至难得注意到其他。
这要是条狗,调教起来的巨大反差一定要特别爽。
谢秋池那边多日没有动静,穆柘心里也舒服了点,就在他快忘了这事儿的时候,谢秋池却主动找到了他。
“你好,我是谢秋池,请问有空出来吃个饭吗?”
谢秋池?
穆柘看完消息,搁在一边暂时没回,等半小时后他洗完澡回来看见早就黑了的手机屏,才简短地回了四个字:“时间地点。”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琢磨着这是个什么情况。
硬茬子啊?该不是想用那天的事拿捏他吧?这可就太不会看人了。
他心道,还真想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谢秋池回复得很快:“这周六晚上六点,东街的那个牛排行吗?”
“成。”
谢秋池盯着手机,过了一会儿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他有好几个晚上没能睡好,书也看不进去,前天上课的时候他竟然走神了,脑子里还是那个人的脚。
两周之内他已经去了三次宾馆,可每一次跪在地上发泄过后,带来的仍然是无尽的空虚——不管他是想象着跪在男人脚下还是被男人插入。
谢秋池握了握拳。
不管怎么样,他要想办法摆脱这种状态。
他需要一场真实的调教。
谢秋池提前半个小时就在餐厅里等着了,而穆柘直到六点才踩着点进门。
他不紧不慢地落座,脸上带着笑意:“我没来迟吧?”
谢秋池不是很能直视他的目光,垂着眼看桌上的木头纹理:“没有,时间正好。”
这个点踩得很准,他相信穆柘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是施压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穆柘打量着他,看这样子倒真不像是揣着什么坏心思的。他刚想完,又在心里笑了一下——怎么也学上宋倾声那套颜即正义论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穆柘懒得猜来猜去,往后一靠索性开门见山。
餐厅里座与座之间隔得比较远,又用绿植辟出个相对幽静的场所来,以便用餐的人说话。
这是谢秋池特意选的地方,但此时餐厅里很安静,他犹豫了一下,生怕自己说的话太大声被人听去了一般压着声音开口:“您有兴趣……养只狗么?”
他用了敬称,穆柘没费什么功夫就听懂了他的意思,眉峰一挑:“你?”
谢秋池点头。
卧槽,这他妈叫什么事?想睡觉就来了枕头?
穆柘看着他,一时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秋池往后坐了一点,抿着嘴也不再说话。
正好菜上来了,穆柘用手指敲了下桌子:“先吃饭。”
谢秋池闻言放开揪着裤子的手,低着头跟自己盘子里的牛排较劲。
穆柘让他吃,自己却没怎么动,谢秋池感觉到穆柘的视线,刀一不小心就磕到了盘子上。
“不用紧张。”穆柘习惯性地安抚道,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半分钟前他还在想怎么给面前这个人一个教训,结果发现这竟然还是条狗,还是想跪在他脚边的那种。
谢秋池干脆放下了刀叉:“您……”
穆柘做了个手势打断他:“狗要是不听话,没人会有兴趣。”
谢秋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句是指他刚刚说的“先吃饭”,只得把话憋住,重新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