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93)
范总呆了,嘴唇剧烈颤抖。
霍顷稍稍镇定了点,至少,眼前的人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摆出商量的语气:“电击可能会死人的,我们先把他送到医院,然后我们好好谈一谈——你放心,我不报警。”
范总似是不敢相信:“你,不报警……”
霍顷郑重点头。
这里分公司的事是一笔烂账,他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才理出一点眉目,可问题太多太深,几个副总经理又都是根植当地的老油条,查起来遇到不少阻碍。
这个范总就是当事人之一,是总部一位总监的亲戚,几年前出于某些利益输送安排进这里,圆滑有余能力不足,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利益驱使随波逐流,但生性怯懦,注定是个打擦边球的角色。
如此利益集团,不出事是一团和气称兄道弟共享好处,一旦有所松动,最先被推出来的,必定是这种角色。
霍顷过来后一直很谨慎,虽然知道迟早会有开诚布公的那天,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急着狗急跳墙。
他本想徐徐图之,如今看来,必须雷厉风行,一击即中,让他们再无翻身的机会。
霍顷的神色冷了下来,沉声说道:“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但要是他出事,别怪我不守信用。”
姓范的第一次做这种事,伤人后也受惊不小,又被霍顷不同以往的锋利气场吓到,愣了两秒,嚎啕大哭起来:“我我我,我没有想害人啊,呜呜呜呜……”
霍顷:“……”这是搞什么?
他决定再接再厉:“你把东西扔掉,然后,我们送他……”
门口忽然响起的笑声掐灭了一切希望。
霍顷看清来人,寒意顿生,像灵活的小蛇,滋溜一下从脚底窜上天灵盖,他整个人都麻住了。
完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都没看到藏在树后的猎人。
他们早就准备好一切,要把螳螂、蝉和黄雀一网打尽。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时有些想吐。
耳边立刻响起熟悉的声音:“霍顷,还好吗?”
是舒亦诚。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霍顷只得尽量循着声音来源扭头,说:“没事。”就是晕的厉害。
他想问问舒亦诚怎么样,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双手双脚分别合拢,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绑在某种东西上,身体颠簸的厉害,耳畔不断传来轰隆的发动机声响,应该是在某辆车的车厢里。
那些人要把他们带到哪去?
这时,车子忽然一个神龙摆尾,紧跟着猛的刹车。
霍顷被晃得犯恶心,缩在那里无法动弹,紧跟着,门嘎啦嘎啦的开启,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踏着电筒光上来,解开他们脚上的桎梏,拎小鸡似的把人薅下车,推推搡搡的往前走。
春日的夜间,风还有些凉意,反而吹散了霍顷的眩晕,他咳嗽了几声,悄悄环顾。
天色已经很暗,细弯的月亮憔悴的支在半空,野蛮生长的大树婆娑阴森,除了车灯,目之所及没有半点光线,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地方。
看来那帮人是真的狗急跳墙了,把他们弄来这种地方,想也不可能是吃饭喝酒。
他还是大意了。
“进去。”
门开,门关,光亮和人一齐被禁锢在里面。
“老范呢?”
“在车里,怎么处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先看着他,回头再说。”等壮汉出去,此人转向眼前两人,笑着开口,“霍总。”
霍顷淡定的回答:“袁总,这是什么意思?”
“想跟霍总您聊聊,又怕请不动您。”人到中年的袁总面相笑起来很和善,只是眼睛里流露出的精光令人不适,“老范和您谈不拢,我只好亲自来。”
话倒是说的客气,可他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绑人,绝不会是“谈谈”。
如霍顷对姓范的所言,霍峰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一举动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霍顷:“我有个条件。”
“霍总请说。”
“把他放了。”霍顷朝旁边的人抬了抬下巴,“还有,不能动老范。”
袁总几乎要大笑出声:“看不出来霍总还是个圣人。”
霍顷不答反问:“有问题吗?”
“这位先生本来也跟我们没关系,至于老范……”
霍顷:“不答应的话就不必谈了。”
袁总眯起眼,十指交叉搁在身前,脑瓜子快速运转。
霍顷等他做决定。
这种人汲汲营营半辈子,比谁都懂得分析利弊,这几人虽然狠,可万一闹出人命,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舒亦诚不过是个顺带的添头,本就和此事无关,比较麻烦的是老范,即使现在答应不动,也难保以后,为了保护自己,老范一定会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