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89)
他重重喘了口气,来此两个多月,真正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五天,忙碌时不觉得,这么歇下来一想,连骨头都隐隐作痛。
眼下春光浓烈,万物复苏,处处生机盎然,让人不忍浪费。
下周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必定又要连轴转,不如休息半天,就算是养精蓄锐了。
合上电脑,拎上自己的外套,溜达着回了住处。
房子是早就准备好的,市中心,步行到公司十分钟左右,鉴于他不喜欢屋子里有不熟悉的人,公司只给他安排了一位家政阿姨,每天下午两点上门,打扫卫生以及准备晚餐,若有其他需求,到时再行处理。
但他初来乍到,除了工作还有数不清的应酬,行程满到爆炸,别说回去吃顿饭,就连睡觉,大部分都是在公司或者酒店,以至于他对这个房子的熟悉程度远远不如公司的休息室。
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家居装饰都还是他过来时的模样,想来阿姨得到过嘱咐,没有动过屋里任何东西,连电视机遥控器也和他上次出门前一样,躺在沙发扶手上。
挺好的,就是——冷清了点。
本就是简洁的设计风格,又长期没人住,处处透着一股子酒店公寓的冰冷。
“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霍顷有些闷得慌,决定泡个澡就外出走走。
热水包裹着肌肤,随着他呼吸的频率微微震荡,像温柔的按摩。
他把湿润的额头抹到后头,又往下沉了一点,只露出脑袋,觉得彻底放松下来了,才缓缓舒了口气,怔怔的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搁置在置物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这的两个多月,霍顷已经习惯手机随时随地的响。
这个悠闲的下午大约又要泡汤了。
他自嘲的笑笑,从浴缸探出上半身,将手机拿过来:“喂?”
那头却没声音。
霍顷将耳朵贴紧一些,听到微弱的呼吸,他以为对方没听见,又说:“哪位?”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霍顷,是我。”
霍顷猛然放下捏眉心的手。
是舒亦诚。
一个本该无比熟悉,如今提起,却又感觉十分陌生的名字。
舒亦诚:“我可以见你一面吗?不会耽误你很久,可以吗?”
霍顷缓缓闭上眼。
泡了这么会儿,水温已经有些凉了,原来他忘了开恒温。
最近可能真的太辛苦了,被温凉的水稍稍一刺,心脏竟然有些麻痹的酸胀。
舒亦诚:“霍顷……”
“在哪见?”
霍顷没有说他已经不在N市,但他觉得舒亦诚应该是知道的。
果然,舒亦诚报了个附近的地址,又问:“你什么时间能过去,我去等你。”
霍顷:“二十分钟。”
“好。”
霍顷慢慢从水里爬起来,擦身体、吹头发、找衣服,收拾妥当后根据导航,一路步行,到达的时候才过去十三分钟。
但舒亦诚已经等在路旁,还朝他挥了挥手。
这是大年初一的促膝长谈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你瘦了。”舒亦诚似乎是迫不及待的开了口,“很累吗?”
霍顷下意识摸到自己的下巴:“公司的事多。”
“还适应吗?”
霍顷:“习惯就好了。”
舒亦诚笑着点头。
他们像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彼此问候,气氛还算平和。
但霍顷注意到,从见面开始,舒亦诚一直在笑着看他,双眼盛满柔情,语气也是恰到好处的温软。
似乎——和最开始出现的那个舒亦诚有些类似。
可他知道,那个舒亦诚是假的啊……
霍顷心生警觉,眼神锐利起来。
他曾经设想过二人再次重逢时的场面,也许舒亦诚会怒目而对,会冷嘲热讽,或者索性当作不认识他,全然的漠视。
所有的设想中,没有一种是像今天这样的。
不见剑拔弩张,反而透出脉脉温情。
事出突然必有妖,何况是从不按牌理出牌的舒亦诚。
他又要做什么?
这样想着,再度开口时,语气又淡漠几分:“你找我有事吗?我一会还要回公司。”
舒亦诚眉目间有丝凝滞:“这么快?我们刚见面。”
“公司的事多。”
“那,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
“晚上有应酬。”
“明天呢?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明天有公务出差,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
每说一句,舒亦诚的脸色就僵硬一分。
霍顷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舒亦诚提出的每个请求,不留一分余地,显然不想再和他有所瓜葛。
最后,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垂下脑袋,喃喃着说:“你就这么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