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ABO(44)

作者:生姜太郎

白知景挺着胸膛:“课本儿里都说了,红旗是用鲜血染红的,我是为了保护它才伤的!”

大爷被他这小模样逗得乐不可支,捏了捏他的脸蛋:“那咱们景宝哭没哭鼻子哇?”

“我没哭,我坚强,”白知景冲应许努了努嘴,“应许可以给我作证的,我可坚强。”

“对,没哭,特坚强,”应许笑着蹲在他旁边,又补了一句,“比家里防盗门还坚强。”

回到了院里,白知景爬上树,拿红绳把那面小红旗绑在了上头,就和升旗一样。

当晚他没和他爸说校庆的事儿,没让他爸做家长代表去发言,最后也没当上三好,护旗手自然也没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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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六年级那次之后,白知景就觉得特没劲儿,学校里的一切都贼他娘的没劲儿。

但凡他犯了什么错误,别人就说你真给你两个爸爸丢人;要是他干成了什么好事,别人就怀疑白知景别不是又走后门了吧,有这么两个老爸,要什么不简单啊!

上了初中后,这样的情况变本加厉。

兴许是因为初中生比小学生更敏感,又兴许是因为中学阶段的优质资源更加紧缺,凡是到了评奖评优的时候,有那么一撮人总是拿一种特微妙的眼神瞧着他,仿佛认定了他就会托关系走后门似的。

白知景受不了这种压力,他宁愿这些人大大方方地来问他,或者来和他干一架。这么日复一日的,白知景对读书就越来越厌烦,反正那群人提防他,他就干脆让成绩再差点儿、让自个儿表现再糟糕点儿,离什么奖学金啊荣誉称号啊之类的远点儿。

然而就在初一下学期,白知景那时的代班老师从师范刚毕业不久,还没转正。

那位年轻的老师在档案上瞥到了白知景的家庭背景,还看到了白知景的爷爷白书松曾经是首都教育厅的一把手,于是心念一动,私自把白知景那学期的综合测评成绩从“C”改到了“A”,把另一位本该得“A”的同学换到了C等级。

当晚他们一家三口在西餐厅吃饭,庆祝白知景期末考结束。晚饭中这位老师给白艾泽打来了电话,提到了这件事,并表示只要他能够顺利拿到转正名额,一定多多关注您的孩子,给他特别优待。

白艾泽挂断电话后,严肃地问白知景:“景儿,这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儿啊,”白知景只顾着吃牛排,满嘴都是油,两条腿在桌布底下快活地晃悠来晃悠去,“爸,要不你再给我多点个天使餐呗,我就能多要一个雪人玩偶,我想送给应许,应许家没空调,摆个小雪人多凉快啊!”

白艾泽看着自家这傻儿子,无奈地笑了笑。

对白知景来说,一个雪人玩偶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儿,他做父亲的,比谁都知道他的景儿是什么样的孩子。

“你怎么不把自己这个送给应许。”尚楚问。

“那不成!我也要的!”白知景立即搂紧自己那个小玩偶,皱着眉挣扎了几秒,不情不愿地撅着嘴,“那好吧,我和应许一人玩儿一天吧,反正他对我好,那我也对他好......”

后来那老师受了处分,白知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初二开学,学校公开通报批评,这件事自然而然地就传开了。

针对白知景的传言愈演愈烈,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你看吧,我早知道他是这种人”、“谁知道这是不是第一次呢”、“他又不是傻逼,他家那么有背景,不利用利用不成脑残了么”......

白知景从没把这些声音告诉给家里,更加没和应许说过,他觉得要是连这都受不了,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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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月前,距离中考只剩最后一个月,白知景蹲坑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俩人在嘀咕,说中考成绩总不能造假吧,要是白知景落榜了,去个职高之类的,那不就原形毕露了嘛!到时候别说他两个牛逼老爸了,他们老白家往上倒几代都得把脸丢干净!

白知景也说不清楚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照他的成绩的确只能去个职高,这就正合他意了,往后再也没人能说他是走后门的了;但他又怕他爸他爹真伤心了,他们老白家几代人下来确实都挺牛逼的,冷不丁出个职高生,将来去工地开挖掘机,那他清明节扫墓都没脸。

白知景特纠结,觉着自个儿陷入了人生的瓶颈,别人高考时琢磨的是上北大还是上清华,他琢磨的是上北大还是上青鸟。

纠结来纠结去都没纠结出个什么东西南北,白知景去找应许,问他说:“我该不该上北大啊——呸呸呸,我中考考几分合适啊?”

应许听完他说,就问了他一个问题:“景儿,别人说你闲话你更受不了,还是说你爸的闲话你更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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