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ABO(109)
应许好像深深吸了一口气,白知景顾不上许多了,一把抢过应许手里攥着的红纸,三下五除二拆开一看,当下愣在了原地——
空的?
那张纸上只有一个圆,应许谁的名字都没有写。
白知景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虽然应许没写他,但好在应许也没有写别人啊!
他脑子里蹦着的那根弦总算松下来一些,情不自禁地捧起应许的手掌,眼睛里藏着亮晶晶的雀跃,音量很小却难掩激动:“你什么都没写怎么还往树上挂呢,这不是骗神仙吗,多给月老增加负担啊!他也是拿死工资的公务员,等你也喜欢我了再来挂吧,你要是今天还没喜欢我,那你明天可能就喜欢我了,兴许是后天大后天也说不定......”
应许扬起头,用力闭了闭眼,喉结的上下滚动因为这个仰颈的姿势而显得格外清晰。
十月首都的枫叶开得正好,月老祠背靠着一座山,上面是一片绵延的枫林,阳光投掷下的光仿佛都是绯红色的,像极了白知景泛红的眼圈和滚烫的耳垂。
“我还会对你好的,明天我就会对你更好了,每天都比昨天还好,”白知景有几分羞赧,“应许应许应小许,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旁的人,因为没人比我对你更好了......”
他就真的是个傻孩子,只顾着沉浸在自己苦涩和欣喜交杂的矛盾情绪里,完全没有觉察应许此时的隐忍和克制,没有发现应许额角浮起的青筋,没有注意应许剧烈起伏的胸膛,没有看见应许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手掌心。
“你不要有压力,”白知景见应许始终不说话,轻轻抿了抿嘴唇,郑重其实地说,“如果你以后真的不喜欢我也没事儿的,我还是对你好,永远都会对你好。我不是因为想你喜欢我才对你好,是因为你好所以我才对你好。”
话说完,他退了一小步,又迈进了一大步,张开双臂抱了应许一下。
白知景平时动不动就抱应许,卖乖耍赖要抱,求应许给他买冰棍要抱,摔疼了走不动道也要抱,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一靠近应许就心跳不止、头脑发胀。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气球,信息素在身体里逐渐充盈起来,应许身上有很重的茶香气味,很重很重,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让白知景闻着有些难受,又有些上瘾。
应许一只手极其缓慢僵硬地抬了起来,手指尖刚碰到白知景的肩膀,白知景怕应许要推开他,先一步跳开了。
他双手捂住自己红透的脸颊,撂下一句“我先回了”,接着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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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白知景睡了一觉,第二天去学校前又丢了条内裤,想想还是没什么实感。
他是个Alpha,应许也是个Alpha,他和应许表白了?
这话说出去搁谁谁都不相信啊!
白知景觉着自己完成了一项挺了不起的壮举,一整天走路都是飘的,井飞飞看他脚步虚浮,问他是不是感冒了,白知景一脸神秘:“我遇着真爱了!”
“天哪!”井飞飞双眼发光,“是不是哥德巴赫给你托梦了!知景你教教我吧!我有些问题想当面请教他!”
“小屁孩儿,”白知景不屑,“你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
“不懂,”井飞飞撅着嘴,“不过昨天你怎么先走啦?宝贝带我去吹糖人了,我们回来你就不见了,应许哥说你有事情先回家了。”
“我有事情,事情知道么?情爱的情!”白知景眨了眨眼,把“情”字儿加了重音。
“真奇怪,”井飞飞表示疑惑,“后来应许哥也奇奇怪怪的,他带我和宝贝坐公交回城,结果做成了反方向,我们差点儿就上国道了!”
白知景听完这话更得意了,下午体育课踢足球,他大显身手大杀四方,绝杀时刻使出一记精彩绝伦的头球,结果被球砸了个半死,边啪啪啪掉眼泪边往医务室跑。
然而,白知景这得意劲儿没能撑多久就蔫儿巴了。
距离十月七号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应许还没联系他,一个电话都没有,一条微信也不发。
白知景毕竟是个Alpha,也是有那么些好面子的,死撑着不主动找应许。
那天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和应许说了,就差当着月老的面儿把心剖出来给应许看了。
应许当时不给他回应不说,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是生是死好歹也知会他一声啊!
以前应许每天都要和他打电话的,有时候应许实验室忙,凌晨一两点才回到胡同,白知景等不到电话先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也会看见应许昨晚发给他的消息。
这回都过去十好几天了,应许就真的不想他、不念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