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偏执小男友疯了+番外(116)

“……你是谁?”

“我是傅生。”

是了,眼前的环境慢慢回到了他的认知之中,这里是剧组的酒店,身后抱着他的人是扬言爱他的傅生。

这里没有黄乐放的那场大火,没有灰暗小房间里绝望痛苦,不用被强迫去吃那些不知名的白色药片,不用被绑在床上遭受电击,也不用被逼着看面前屏幕里令人作呕的、那些猥琐的同性亲密行为,同时遭受着恶魔的鞭打。

他还活着。

他不想下地狱,傅生那么好……去了地狱就见不到他了吧……

须瓷想问你爱我吗,可好半天才从混乱的记忆中提取出正确的一面,傅生已经说过了。

他说过了爱你,说信任你。

不要再问了,会不耐烦的。

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哥,我好爱你啊……”

“我知道。”傅生心疼得不行,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从他找到须瓷,然后听见他说“我动不了”开始,小孩就一直处于一个恍惚的阶段。

他喊了很多遍须瓷的名字,唤着他熟悉的亲昵称呼,须瓷却依然浑身颤抖着,双目无神。

“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傅生握着须瓷的腰,把还没回过神的小孩翻了个身面朝着自己,紧紧地拥进怀里。

“跟我说说怎么了,好不好?”

须瓷疯狂地摇着头,攥着傅生的衣服哽咽着,痛苦的音调从嗓子里挤了出来,他颤抖着:“她说想死,说让我陪她,可我不想……我想见你……”

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女孩被屈辱地按在床上,肌肤的遮挡物被一双大手撕碎扬在地上,他听见对方挣扎着,辱骂着,最后化为麻木的妥协。

她甚至在最后朝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傅生拉开两人的距离,怕闷着须瓷,他亲吻在须瓷的额头、眼尾,还有苍白的脸蛋和唇上:“我在这里。”

“崽儿,我在这里。”他心疼地安抚着,“永远都不会走了。”

“永远?”

“永远。”

须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他精神恍惚的期间,傅生有在梅林的建议下喂他吃了颗药。

当时须瓷的反应就格外激烈,疯狂地想要推开他,甚至动手打了他,抗拒着他靠近自己。

傅生给须瓷掖好被角,沉默地望着手臂上被须瓷抓破的伤口。

是以前经历过吧。

在那里会被逼着吃药,不想吃也要强行去吃,因为药物和电击才是让他们“变正常”的关键。

时间久了,那里的人会还给他们的父母一个麻木的、不懂得共情的“正常”小孩。

他们并不是被矫正好了,只是从同性恋变成了无性恋,再也不知道爱这个字怎么写。

地上乱七八糟,周围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花瓶、茶杯、甚至是烟灰缸。

发病的时候须瓷并不清醒,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味地陷入了恐惧之中,把傅生当成了曾经迫害他们的恶魔。

傅生腰腹处被须瓷用烟灰缸砸了一下,到现在还有些钝钝疼意。

他弯下腰在须瓷额头处亲了亲,然后开始收拾房间里的残局。

剧组里的排戏还在继续,好在今天的大戏不多,江辉一个人也没问题。

手机响了两声,傅生弯腰从地毯上捡了起来,之前他在不知所措联系梅林时,被须瓷摔坏了屏幕。

叶清竹的名字就在上面,他坐回床边点开接听。

“怎么样了?”

“睡着了。”

叶清竹松了口气:“没事了就好。”

傅生脸色有些冷,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和须瓷说了什么?”

叶清竹一时哑然:“她和须瓷说,曾经林呈安的一个朋友那,见过他的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叶清竹沉默了会儿:“须瓷和163事件有什么关系吗?”

“……他是受害者之一。”

傅生一直没和叶清竹说过这事,他们虽然关系不错,但这毕竟事关须瓷,傅生不希望他有任何一点受到伤害的可能。

“那魏洛看到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他在戒同所期间被人拍下来的。”

傅生的手微颤了几分:“什么样子的?”

“别担心,不是那种照片。”叶清竹安慰道,“按照魏洛的说法,须瓷应该没受过侵/犯。”

魏洛看到照片的时机比较意外,她至今都记得那个模样怪异的男人用着一种遗憾的语气说:“这是我那段时间最中意的一个漂亮孩子,可惜还没来得及……”

未尽之意带着无边的遗憾,像是在惋惜。

“……”

傅生注视着被褥下,睡得不太/安稳的须瓷,他抬手轻轻捋了捋须瓷的头发,不敢想象如果当初没有周伯,现在的须瓷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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