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32)
罗泣极其痛苦地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酝酿呕吐感,就听到李歌说:“六块都是李曲做的。”罗泣只好换上一张感动的脸,对李曲说:“真好吃……”
如果他的声音没有抖,李歌是真的相信了。
“那泣哥哥再吃一个!”李曲笑着往盒子拿第二块,半途却被罗泣拦住了。
“可是泣哥哥现在饱了,我可以拿回家吃吗?”罗泣现在是真的笑了。李曲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毕竟泣哥哥就算饱了也想要再吃一个,拿回家就拿回家吧!
李歌可没有李曲这么纯真,他猜“拿回家”后面隐藏了“给万岁”三个字。
尤其是罗泣趁着李曲没有注意到时,向李歌传达了一个别有用意的笑容,更是进一步认证了他的猜测。
曹惠贤出来时对上的,是两个笑得东歪西倒的大男孩,和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还是笑得很开心的小女孩。
她记忆中,李歌好像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
“同学我该怎么称呼你?小泣?”曹惠贤问。
罗泣几乎是用全身来拒绝,“别别别,罗泣就好了,就罗泣。”
“好吧,罗泣。”曹惠贤托着腮,手肘架在膝盖上,“你和小歌是九月份才认识的吗?你们看起来很要好。”
也许是作贼心虚的原故,罗泣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他乖巧地点头,不敢多说。
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保姆那么怕自己。
因为李曲说要玩灯笼,李歌跑去找了,目前不在客厅的范围。罗泣正想说去帮李歌找,曹惠贤又向他搭话。
“我总是担心小歌找不到朋友。每次问他有关学校的事,他就只会说哪个老师教得好,哪一班闯什么祸了,但从不会说哪个同学怎么了。”
曹惠贤欣慰地看着罗泣,“所以当我听到他说,有一位叫罗泣的要陪他去拆夹板,我是真的很高兴。”
罗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颈,“你不怪我打他了?”
曹惠贤一愣,随后笑了出来,“说得好像他没打你似的。”她又说:“男孩子之间,打个架不很正常吗?”
“哒哒哒”的脚步声又响起,李曲跑了过来,趴在罗泣的膝上,小手抓弄着他的裤子,“泣哥哥……”她带着哭腔说。
罗泣不知所措地望向李歌,后者有点为难地说:“灯笼的音乐盒烧了,我说泣哥哥可能会有办法。”他又问:“你会有带乐器吗?”
“一般人是不会的。”罗泣平淡地说,“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后备方案。”
“可能……把我那封印已久的牧童笛拿出来吧?”李歌尴尬地笑了笑。
罗泣摆了摆手,“要说哪种乐器我不会,那就是牧童笛。”听到这话,李歌的眼神有点失落。
“所以把我的包拿来吧,轻拿轻放。”罗泣笑着说:“我罗泣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乐器的问题是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是乐曲。罗泣作为从没玩过灯笼的人,有个世纪大疑问:“敢问灯笼都放什么音乐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之类的吧?”曹惠贤说完,罗泣和李歌同时望了过去,她随即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
罗泣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什么印象。”他刚说完,一旁就响起柔和的哼唱声。罗泣惊讶地看着李歌,没有想到还挺好听的。
“哦……原来这曲叫这名啊。”罗泣从包里出陶笛,放到了嘴边。
李歌是真的好奇,“你到底会多少乐器?”他问。
罗笑了笑,“除了牧童笛,你说得出的我都会。”他嚣张地说,“有机会给你秀一波。”说完,他吹响了陶笛。
这是一首令罗泣感到十分陌生的乐曲,每吹出一个音符都让他觉得很别扭,是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
李曲看着罗泣的眼神像在发光,比夜空中的北极星还要亮。
罗泣冷漠地眼神多了一丝温度,音色也变得柔和自然。
“泣哥哥还来呀!”李曲向罗泣挥了挥手。
“好。”罗泣简单地应了一声,“拜拜?”
“拜拜——”李曲笑着说。
罗泣离开后,李歌把曹惠贤拉到一旁。“你都跟他说什么了?”他涨红着脸说。
曹惠贤笑了笑,“他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他没说我才问的你。”李歌说,“你没欺负他吧?”
“哪能啊!那可是你难得的朋友。”曹惠贤坚定的说。
“就是这个!你不是跟他说我只有他一个朋友吧?我有朋友!”李歌激动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乖。”曹惠贤拍了拍他的背。
——
罗泣从晚上八点开始到现在十一点了,一直没有动过,只是拿着手机,看着微信的聊天页面。
“罗泣啊……你还没想好啊……”万岁托着腮,趴在床上看着床尾的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