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280)
“我跟李歌自打认识就常常玩到一块去,万岁在的时候他会在,万岁不在他也在,而且男孩子本来就玩得比较疯,而我跟他毕竟都是帅哥,走到哪儿就被拍到哪儿。”
自恋地说完,罗泣自己害羞了起来,他清了清喉咙才继续:“然后在上个月我回去的时候……应该不是上个月的事,而是再早点之前,他们看到一些照片,就想用这些来坑我,就收集了好多,但应该没想到是真的。”
说到这里,罗泣停顿下来。虽然很好奇,但两人都没有催赶他,而是默默地等着。
直到面前的茶杯被倒满,他才回过神来。“他们自己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把那些拿了出来,自己讨论完就上楼来质问我,我爸倒没质问,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然后发生了小口角,接着就……”他苦笑着戳了戳耳朵上的伤,但选择性隐瞒了额头的伤和轻微脑震荡,反正都好了,“也算是我在耍小任性吧,我转头就净身出户了。”
听到这里,李默可就沉默不下去了,“净身出户?”
罗泣顿了顿,纠正说:“也不算净身,笛子啊、平板啊、笔电啊、平常穿的衣服啊,因为那天没带回去,就不还他了。”
“不是……这不是重点。”李默往前坐了些,拉近跟罗泣的距离,“你是自己……溜出来了?”
罗泣抿起唇,朝李默眨巴着眼睛,半晌才道:“没有,当着全家的面溜的,还告诉他们了。”
李默一噎,眨巴着眼看了回去,“没人阻止你吗?”
罗泣半张着嘴,眼珠子往上瞟,在大脑里搜寻着是否有被挽留的片段,“好像没有。”他回答。
客厅陷入了沉默。
曹惠贤离开了座位,坐到罗泣身旁,“你说……那是上个月的事?”她问。
“啊……是啊。”罗泣呆呆地回答。
“那怎么这么久,耳朵都还包着啊?是不是伤得很严重?”曹惠贤又问。
罗泣摇摇头,“没事,就裂了点,痂还没掉,看着跟整个耳朵都裂了似的,就包起来,别吓到人嘛。”
曹惠贤不信任地盯着罗泣,试图看出他还有没有隐瞒什么。
罗泣咽了下口水,“就……破了个……小小小小洞。”他补充。
“哪、哪破了?”曹惠贤不自觉提高了声量,“那、那那影响听力吗?”
“我感觉平常一样啊……就差不多,没事。”罗泣回答。
“差不多那是差多远啊?怎么会一样呢?”曹惠贤又问。
罗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医生说大概六成吧不过我真的觉得跟平常差不多小时候验的时候好像是说有八成不过呢他检查是说有声音就按一下可是小孩子哪懂那么多反正按就对了嘛我觉得不准确可能以前就六成了,真的没什么!”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罗泣都是含糊且不带停地说的。
“是六成八成!少了四成两成!百分之四十到二十,不是四趴两趴啊傻子!”李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还以为你耳朵只是小事,八成?现在还六成?”
罗泣堵起了耳朵,“是还有六成,不是没了六成,不用那么大声。”
“还顶嘴呢!那你小时候的耳朵怎么回事?”李歌趁机追问。
“就我被接回家之前我妈的最后一个男朋友就打人全打到耳朵上去了不过伤得不重就是我妈是那种伤了也不管的所以是等到被我爸接回去之后才治的然后就那样了。”罗泣再次含糊且不带停地说着。
李家的三个人抿着嘴直盯着罗泣,于是罗泣咧着嘴盯了回去。
“……那那你的膝盖怎么回事!”罗泣转移了视线,“怎么肿得像个西瓜似的!”他离开了座位,跑到李歌脚边蹲下。
“为什么是西瓜?”李歌也转移了视线。
“因为皮是青的,切开里面是红的。”罗泣解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上面戳了两下,李歌吃痛,撑着拐杖躲开了。
“嘶……心疼死我了。”罗泣噘着唇说。
看着眼前的白光,李默不满地重咳了两下,“我有说同意了吗?”他质问。
罗泣一抖,马上在李歌身旁站直。
“轮得上你说同不同意吗?”曹惠贤手撑着腰,直瞪着李默。
“怎么就轮不上了?他叫李歌!跟我李默姓的!”李默也撑着腰瞪了回去。
曹惠贤冷哼一声,“所以呢?你给我听着!李默、李歌、李曲、曹惠贤。”她每说一个名字就在空气中圈了圈,四个圈排成了一条直线,“这怎么看也该是唯一一个三个字姓曹的那个是摆在金字塔最高处的吧!”
李默半张着嘴,直勾勾盯着她,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要被说服了。
曹惠贤自信地仰了仰头,“这个家,我说了算!”说着她转身走向还在立正的两人,“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