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244)
“是松香,用来擦琴弓的。我不怎么拉琴,松香用得慢,这块跟了我很多年。不过之前摔了,碎成八百块。”罗泣解说,“松香这种东西啊,得是方是平的用起来才爽,这块虽然是最大块的,但却是最多角的,所以我就没再用了,现在用在这里正合适。”
“松香是黏的,所以我在外面抹了一层薄的,暂时不知道它们会不会产生什么特殊的化学反应,但应该不会。”罗泣说。
松香有故事,那么那干掉的植物有故事吗?答案是有,那是罗泣第一次种的花。
“死得挺惨的,后来就做成了标本,树干其实是枝茎,那些胡鬑须其实是根,树叶是叶子和花的蕊,花瓣我就铺地上了。”罗泣解说道,“那俩小人是碎掉的贝壳,形状刚刚好!”他补充说。
“一次成功吗?里面都没有泡泡呢。”李歌问。
“嗯哼!”罗泣骄傲地抬头,“主要是材料都是独一份的,失败就没了。”
李歌配合地摸了摸他的头,“你真棒!”他笑着打量手中的吊坠,愈看愈喜欢。
罗泣送的礼物总是普通却有价值:订情信物是罗泣第一支短笛;去年生日是一本普通的故事书,但它是罗泣同款的,而且是他很常看,常到能背下来的;今年生日是一个吊坠,除了是手工,里面的材料都是些有小故事的东西,各种故事还原了他们初遇的场景。
倒是自己,净送些垃圾玩意,比如呃……呃……
啧,看吧,垃圾到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还以为没送呢!
心……嗯?李歌脸色一变,突然乐不起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李歌你不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他后仰着头,用双手捂住了脸,“呜呜呜呜呜……”
“你、你怎么了?”罗泣紧张地上前,用手指戳了他一下。李歌跟着那细小的力度晃了晃,跌坐到地上,继续时喊、时抽泣。
听到李歌夸张的动静,外面的人也走到房间来关心。他放下了手,继续无声呃……无泪地哭着。
“你到底怎么了?忘记吃药了么?”罗泣笑骂道。
“你上次说罗泣回来他病就好了啊?怎么更严重了?”李默跟曹惠贤打趣道。
曹惠贤为难地蹙眉,“这孩子是病入膏肓了,药……也不管用了。”她掰到最后没忍住笑场了。
罗泣懒理这个神经病,俩夫妇正在打情骂俏,可怜的李歌身边唯有贴心的李曲在关心他。她拍了拍李歌的头发,“不哭哭呀。”哥哥的头发好好摸呀!于是她又多揉了几下。
“小曲呜呜呜,你哥哥是个坏人!”李歌把她抱在了怀里,“李歌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啊啊——”他抱着李曲哭了好一阵子,一句重点都没有说,就光吼。
他吼了多久,李曲就听到多久,听到最后,她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来吧小曲,睡觉觉了,别管你的傻哥哥。”曹惠贤说着,把李曲从李歌的怀里夺了过来。
“不——”李歌扑倒在地,一只手伸得老直,想去抓她的腿。
李曲看着他伸出的手,歪了歪头,便跟着伸出来挥了两下,“掰掰?”
“嗤——”罗泣偏过头笑了出来。
随着其他人的退场,李歌的神经病也告一段落,彷佛刚才的小插曲不过是他引起别人注意的手段一样。
哎哟,心机哦!
罗泣笑着扑到了李歌的背上,用下巴蹭着他的头发,“所以你抽什么风啊?”他笑问。
“我去年还跟你讨礼物了。”李歌闷声说。
“嗯哼。”罗泣点了点头。
“你还送我短笛了。”他继续说。
“嗯哼。”罗泣又点点头。
“今年我生日你还送手工的礼物。”他吸了吸鼻子。
“嗯哼。”罗泣笑着问:“所以呢?”
“可是我没送你礼物也没给你准备礼物。”李歌内疚地说。
……是吗?罗泣认真想了想,“有送啊?”他不明所以地说。
“那你说我送啥了。”李歌郁闷地道。
“你不请我来你家过生日了吗?还有蛋糕,还帮我写检讨了。”罗泣回答。
李歌噘了噘唇,“蛋糕是生日配置,检讨是……是……总之不算!”他吼道。
“礼物什么的,就是一种气氛,一种心意,这跟生日饭、生日蛋糕是同理的。”罗泣开解道,“你真送了,无形的那种。”见李歌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突然体会到对方在学校哄自己时的感受。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都真够烦人。
“亲爱的,咱们来约法三章吧。”罗学渣秀了个成语,“咱们以后有话就说,被哄了就顺着走,还有别那么能作行不?太磨人了。”他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