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238)
李歌抿了抿嘴,继续写他的题目。
“不说懂了吗?”老郑问。
罗泣回头看了他一眼,“消化要时间。”要是换成别的老师,承认自己没听懂不是什么问题,但放在老郑身上就不行了,他绝对会把人给烦死了。
看着自己不可能凭空变出来的答案,罗泣再次向李歌作出求救,“帅歌,男朋友!”他压着嗓子喊。
李歌斜眼看着他,然后向黑板的方向嘟起了嘴。
我去你的!罗泣咬了咬牙,找了个没人看到的角度,向着黑板抛出了一个会转弯兼有追踪功能的飞吻。
李歌抓了把空气,把它送到了嘴边,“收到了。”
罗泣老脸一热,用粉笔在黑板上敲了两下,转移了视线,“我付钱了,货呢?”
“急什么?”李歌笑着,在能用身体挡住的地方写画着,假装在打草稿,实际上在写运算的过程。
李歌写一句就停下来打个“草稿”,而罗泣在他打草稿的时候低头“思考”,看起来没啥毛病。
但姜是老的辣,老郑很快就看出端倪。“十五减八你打什么草稿!”他无情地点了出来,“最后那一行我来写,李歌你给我回去!”
不要啊——罗泣无声地呐喊着。
因为某个倔小子一开始不愿意啵强小子一个,所以强小子比倔小子多写了三行。现在强小子算完被赶走了,倔小子还有两行才写到答案。
所以说,别倔!李歌讽刺地向罗泣啧了三声,然后嚣张地走了。
罗泣扬着头站到了黑板前,不知道是在看题目还是在怀疑人生。
让我看看李歌那道是怎么蹦出来的啊……这里有个十五,是上面抄下来的,可这个八是哪里来的?十六除以四?等于四而已啊?哦要除二分之一,那这二分之一哪来的?
他就这样从答案一步步把列式推算出来,等推到差不多了,就把整个思路倒过了,或者说顺过来,把自己剩下那两行起三行止给写出来。
对吧?应该是对的吧?罗泣犹豫着把粉笔放下,犹豫着回到座位。“有对吗?”罗泣坐下后向旁边的李歌查证。
“……唉。”李歌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我该夸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呢?”
讲台前的老郑也唉了一口气,“是我不好,我刚没把这件事放在注意事项里。”他拿起粉笔,圈起了罗泣自己算出来的第一行式的某个符号,“加号,麻烦写正一点。”
“不然你就会跟罗泣一样看成乘号,然后下面就全错了!”老郑嫌弃地把罗泣的列式给改了,“听到了没有啊傻子!”
李歌被那一声傻子给吓傻了,“三中的老师真狂,都不怕被投诉吗?”
“怕啊。”罗泣嘲笑道,“所以他不会在主任跟校长面前这样说。”
老郑把黑板的两道题讲完后就打铃了,完全没有任何说出“给我一点时间把这一题讲完”,然后一题接着一题讲下去的机会。
可恶!老郑不情不愿地放下了粉笔。
李歌的课间休息时间,就是一段可以坐着写卷子而且不会被人打扰的时间,那么罗泣的课间休息时间呢?
“能干什么?就在看戏呗。”罗泣把身体往后倾,靠在了李歌身上,“谁跟谁说着谁和谁在交往,谁跟谁聊着聊着又吵起来之类的。”
“哦……”李歌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
“很无聊对吧?”罗泣笑问。
“我以为三中的竞争这么激烈,课间会很刺激。”李歌诚实地回答。
罗泣一愣后笑了出来,“偶尔吧,高一的时候确实挺刺激的,高二之后就比较少了,现在还是有,不过要打基本上都去找张厌了。”
“有了现大佬就不要前大佬了吗?”李歌揶揄道。
“也不是,他们还是挺喜欢找我的。”罗泣自豪地说,比如刚发生的野火野菜Vs野种。
似乎是为了认证罗泣的话,刚说完不久,文四的大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了,来人是许久不见的王琥。
“虎爷出院了。”罗泣平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是不是在嘲讽。
“胆子挺肥的,敢把他带过来。”王琥瞪着罗泣说。
罗泣微微把身体前倾,不再靠着李歌,“我可真无辜,是校长把他带过来。”他嫌弃地上下打量着李歌,“一开始还想溜呢,没成功。”
“溜?”王琥假笑了一声,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罗泣抿了抿嘴,“不说了没成功吗?反正溜不了就……享受呗。”说着,他又倒了回去,“啊……舒服。”
王琥瞪了他,把脖子弄着喀咯喀咯地响,罗泣身体一僵,马上站直了起来。见状,李歌也跟着戒备了起来。
“别别别!虎爷我错了,别动手。”罗泣做了个“咱们先缓缓”的手势,“我不想再碰水了!”他诚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