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222)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还是……’
汤文和陈良前几日说的那不怎么悄的悄悄话仍在罗泣的脑袋里挥之不去,本来已经所剩无几的脑袋,一下子就被填满了,甚至还有好些东西满溢出来,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
汤文心虚地瞄了那边一眼,又快速地转回来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李歌想干嘛,无非是欲擒故纵、求而不得。
不得不说,李歌是成功的。因为这一个消息,罗泣昨晚到现在都神不守舍,不管是谁找他,是来关心他的还是来骂他的,罗泣一概当对方不存在。
例如现在。
“哎,野种。”来人是理四的,就是那个敢跟王琥叫板的人,人称野火,估计是取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用来形容自己的烦人程度。
现在听着倒是跟罗泣的“称号”挺般配的。
罗泣没有理会他,视线还停留在自己的卷子上。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没听见。
野火嘴角一抽,用指背敲了敲窗户,试图引起罗泣的注意,而看到有影子晃动的罗泣木然地转头,用一双死鱼眼瞪着来人。
“怎么?当了野种还不敢认是吧?”野火挑衅着说,“你那当骚货的妈是怎么爬上龙床的?说来听听啊?”说着,四周的人便跟着他笑了起来。
罗泣沉默着盯着他,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反应,因为在他眼里,面前的这群人就是配了一个“嗡嗡嗡——”的BGM,然后嘴巴一张一合动了好几分钟,接着就开始笑了。
傻逼。
当然听到了也给不了他什么反应,十个有九个想用他妈是个小三来攻击他的人,十句有九句都在骂他妈,一叫骂他是野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知道罗泣在上幼儿园前就没跟他妈住一块儿,也没再见过她,虽说不上完全没有印象没有感情,但也不至于会为有人骂她而生气。
至于针对他的……爱咋咋地,反正最熟的两个室友都知道了,李歌一家也知道了。
他收回了目光,继续研究那一道他已经想了一个上午又一个小时的题。
看到无感的罗泣,野火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傻逼的事实,顿时恼羞成怒,一拳捶在罗泣旁边那一块玻璃上。
罗泣往左瞟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嗯,没爆。
傻逼。
他又转了回来,瞪了卷子好几秒钟,接着就打了个大哈欠。
啊……困了。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卷子推到了一旁,趴在桌上睡着了。
“——你放开她!”
“我艹你妈——”
在一阵吵闹中,罗泣不情不愿地张开了眼睛。对于自己居然能在蜂窝中睡着以及能被人声吵醒,他都惊讶不已。
所以到底在吵什么?
罗泣抬起头,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教室。
“啊!”
一声有点尖锐的叫声从左前方响起,罗泣慢慢转头,看到了人头涌涌的走廊。
这是……什么情况?
罗泣带着疑惑离开了座位,打着哈欠从后门走了出去。最后面的人一看到他,就连忙往旁边让了一步,拍打前方的人说:“罗泣醒了!”前方的人听见也让开了,他拍了拍前前方的人,说了同样的话,如此类推。
……明星走红地毯都没这一路畅通无阻的待遇。
“你可算醒了!”陈良彷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死命抓着罗泣不舍得放。
“怎么回事?”罗泣带着慵懒问。
陈良把下巴往更前方一抬,“他们抓着班长和学委不放,刚还动手了……”他嘟囔道。
罗泣蹙了蹙眉,手背朝外在陈良面前挥了挥,示意他松手,然后往更前方走向。
这一个前方已经离开了文四的范围,旁边已经是文三的后门了。
野火和另一个大概叫野菜的,一人抓着一个女同学的衣领,而且完全不考虑她们的身高,两人都是踮着脚尖站着的。
班长垂着头,没有看野菜,至于学委……她的左脸肿得像个包子似的,但那眼神还是可凶可凶的,直勾勾瞪着野火。
“学委大人,您别说了……”后头的人劝说着。
“我又没说错!”学委向野火吼道。
野火咬紧了后槽牙,“你个臭婆娘……”
“嘿,这女人可真烈。”野菜讥笑道。
“跟你换啊。”野火咬牙切齿地说。
野菜舔了舔唇,“好啊。”
罗泣木着一张脸,抓了抓额角,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大佬没醒,前大佬的跟班倒是没睡过,逮着野菜松手的那一刻,把班长扯了回来。
可惜学委离他太远了,而且抓着她的人也不是废物野菜,是野火,万岁的手刚碰到学委,野火一记手刃就劈了下来,要不是他收的快,现在至少骨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