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22)
这MPV那熟悉又陌生的品牌,画风与众不同的车牌号,还有那叫价以十万为单位的……
不是罗泣想炫富,而是他们在逼着罗泣炫富。他微微探头张望,确定没有人在这清晨八点二起床还到处瞎逛后,他一溜烟地跑向车子,打开车门就往上蹦,又火速把车门关上。
这车唯一的好处是车外边的人不会看得到车内的人。“下次要接我,开辆便宜点的来。”罗泣想来想又说:“不,开辆便宜的来接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啊,有点没点差远着呢!
克里斯用他那假到不行的商务式微笑从倒后镜对罗泣说:“我会向罗总汇报。”
啧,汇报就汇报吧。
罗泣托着腮望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风景,看着一幢幢有点残旧、阳台晾满衣服的建筑,变成崭新而高档、有一大片落地窗的公寓,最后是每幢分得很开的独立屋。
看到这里,罗泣想起自己曾经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们家的阳台不晾衣服。后来他发现私人助理从洗衣店取衣服。
这时,他又有个疑问,为什么都要送到洗衣店洗,明明家里也有洗衣机。后来他看到了那些衣服的价钱,那就是要送洗价钱啊……
那洗衣机洗什么呢?洗完晾哪了?一天,他发现家里有个房间,被称之为晾衣间,里面装有抽湿机、除臭机、不知道名字反正很牛逼的机……
罗泣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一方面是他有自知之明,另一方面是姓罗的那三姐弟的疯狂明示。
愈是长大愈是懂得多、发现得多,罗泣就愈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可他属于哪呢?
可能是再低贱点、穷酸点、没品点……
罗泣成功抵消掉早上建立的自信与好心情。
克里斯在门口放下罗泣后把车开进车库,罗泣先行一步进了门。
一打开门,他就后悔了。
现在时间九点十七分,罗家人假日在九点正起床,磨磨唧唧地盥洗后,下楼大概在九点十五到二十分钟之间。
而今天,罗飉和罗扬在九点十七分下楼。
“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回来了?”
罗飉和罗扬同时说。一样姓罗,一样在询问罗泣回家的原因,但不仅询问的对象不一样,语气和意思也不同。
“放假回家呆著有什么问题吗。”罗燃平淡地说。
这时,克里斯来了,“罗总、大少、二少早上好。”他说。只是他的好意罗飉感受不到,他的“恶意”罗飉倒是接收到了。他朝克里斯冷哼了一声后,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可怜的克里斯,因为被派去接一个不想回家的人回家后,被不想这位“不想回家的人”回家的人给记恨上了。
唔……有点绕口。
罗泣今早赶着出门所以没吃早餐,虽然说克里斯那手车很稳,可是没睡饱加空腹的威力可不是盖的。
他现在只想回房间睡觉。
“坐下吃早餐。”罗燃不容拒绝地说。罗泣脸上不显,但内心有十万只土拨鼠在大叫。
这顿早餐丰富得不得了,烤土司上面有一块中空的火腿,取而代之的是个太阳蛋,上面还有邪恶的起司,还有两只鸡翅。
真不养生啊……
罗泣悄悄瞄了一眼。果然,罗瑛和罗琪只有一块白吐司,真可怜。
就那么一块体积最多十二乘十二乘二的吐司,罗泣硬是啃了半个小时。刚把牛奶喝完,保姆就走来挡住他要离开的路,并为他把牛奶满上。
罗扬隔着保姆的手和罗泣对看了一眼,他看出罗泣那颗想死的心。
罗燃打了个手势,随即有人拿着餐盘走来,拿走了罗泣的空盘子,放上新的。
罗燃说:“难得假日不用赶着上学,慢慢吃,不饱还有。”
罗泣平淡地点头,在暗地里转头就加入了土拨鼠的行列,成为第十万零一只土拨鼠。
他扭头看着挂钟,秒针每跳动一下才嚼一次,可是还是无法跟罗家人的进食进度持平。无奈之下,罗泣决定以每五秒一滴的速度把牛奶给干了。
早上十点三十分,罗泣如愿以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他拍了拍那鼓起的肚子,打消了睡觉的念头。
罗泣的房间有很大一片书柜,罗家人都知道的是,那一片书柜其实是一道不暗的暗门。
推开暗门,里面是一间比罗泣卧室还大的室间,正中央放了一台黑色三角琴,每一面墙上都挂满装有乐器的盒子,有中乐、有西乐。
今天有个大工程,罗泣决定帮他们调个音、保个养什么的。
——俺在琴房。
他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后,便躲进琴房不出来了。
罗泣学的乐器不算多,可是乐器却不少。他学这些乐器的时候年龄小,那胳膊就那一丁点儿,还没现在的罗小泣长,学的乐器也都是小很多号的,所以长大后,罗燃又给他买了正常大小的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