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156)
“我也喜欢啊。”李歌坚定地回答。
万岁翻了个大白眼,把和小凳子成对的小桌子也搬到了阳台,又从他那只有在考试前才会打开的笔袋里,拿出陪伴他奋战了整个初中的笔——是的,他的笔是从初中就开始用的——放在了小桌子上。
“干什么?”李歌不解地问。
“给你找乐子。”说着,万岁把这周发的卷子也放在李歌桌上,“他不无聊了。”他对罗泣说。
不愧是我的兄弟啊!罗泣感动地拭去不存在的眼泪,“万岁,我真他妈的太——”
叮当——
门铃被按响,罗泣那感动的表情裂开来,不过那表情之下,是一副极其猥琐的样貌,“兄弟,我也给你找了点乐子。”说着,他就冲去打开了大门。
门外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少年,个子目测一七五,眉清目秀,是个看起来很有礼貌很乖而且很聪明的人,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学霸,不是李歌那种校霸级的学霸。
罗泣弯了弯眼睛,礼貌地把人迎了进来。
“这是谁?”万岁贬巴着,打量着他。
一旁的罗泣给他打了个眼色,少年意会,走到了万岁面前。
“我是直的。”万岁正色道。
罗泣点头,正色回答:“我知道,他不是来相亲的。”
少年伸出了手,对万岁说:“你好,我叫谭言,是你的小学家教,你可以叫我谭老师。”
……嗯?万岁的心彷佛掉进一池寒潭,冷而无力,他望向罗泣,对方回了他一个“我不是说过了吗?”的表情。
这还不止,谭言在万岁一脸惊恐地看回来时,给他补了一刀,“虽然有点超龄,不过没关系。”
接着罗泣又补了一刀,“对了,谭言今年高一。”
轰隆隆——
夏天是一个多雨的季节,相对的,打雷的日子也特别多。
与趟门内的雷雨天不同,外面是阳天时、森林小道内的静谧,除了蝉鸣声,就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问:上述短句使用了哪一种修辞手法?
李歌没有用太多时间思考,熟能生巧不是一句漂亮话,有些事情熟了是真能生巧,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基本上可以马上填写。
阳台的空间再大也是放不下风扇的,午后的阳光正毒,蝉鸣不断,给这里增添了不少夏日气氛,幸亏阳台的座向不是西斜。
热啊……
尽管如此,李歌还是不愿意进屋,因为罗泣也在外头。
罗泣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乐器换成了短笛,为了不打扰李歌写卷子,他吹的曲子都是偏柔和的。
演奏乐器也需要演技,这是为了更好地表达乐曲的感情,所以罗泣的表情也跟着柔和下来,现在的他,可以把斯文败类后面那两个字删去。
李歌在分神的时候,手上的笔从没停过,也没把心里想的写在卷子上过,毕竟他是学霸嘛。可是不得不说,罗泣在旁边,或多或少是有点影响效率。
阅读的部分,文言文一般是放在最后写的。为了避免在写作文的时候,不小心用了古人的思考方式草拟大纲,他习惯在写作文前给自己五秒钟时间清一清脑袋。
如果罗泣在旁边,李歌会在清空脑袋前,多分五秒钟看一看他。
男朋友这么帅怎么办呢?
他勾了勾唇,把注意力放回卷子上。
在题目里标记出重点后,李歌在卷子的空白处写了些应该只有他自己才会懂的字眼,又找了块比较大的空白处写下了一些句子,简略画了个大纲后,他就落笔了。
写作文的时候,李歌明显没有前面答题时那么果断。他很了解自己,如果不控制好速度,他能把一篇作文写成白鹭。
白鹭,不仅会飞,而且有各种喻意,一不小心就会往名为“离题”的方向抒情。
李歌在开始写卷子前并没有计时,写完作文后时间经过了多少、还有多少,他一概不知。抬头看了看罗大乐师,此人还沉醉在音乐里,应该也不会知道过了多久。
他撇着嘴,回头看了看屋内的万岁,他虽然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但神智还算清醒,离崩溃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应该没过多久,至少还没超时。
李歌放下笔,开始覆卷。他检查的方法有点特别,是从阅读部分的最后一篇看回第一篇。
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在高压的环境下要一直保持专注和清醒,而且还得动脑实在并不容易,愈写到后头,精神力便会愈少,后面出错的机会就会愈大。要是覆卷时还是跟写卷时的次序一样,后面的部分就很容易错上加错。
在检查的时候,李歌发现了几道疑似出错的地方,他并没有更正,只是把新的答案写在旁边,一个不会被老师误以为是答案的地方,以防时间不够用,没能把答案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