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夫夫(68)
傅言止站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等到有护士来叫他,才转身离开了。
与楼上一层的平静不同,这一层的气氛堪称嚣张跋扈,秦亦修下楼的时候华宴已经站在了燕无辛的病房门前,似乎是在对峙。
他急忙走过去,就看到燕无辛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两个保镖,期中一个推着轮椅,两人像左右护法一样站在两边,此刻正一脸冰冷的看着他们。
“秦总,好久没见了。这位是……?”燕无辛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纯白高领羊毛衫外披咖啡色毛呢大衣的雾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此刻嘴角正噙着笑,说道。
“金宿……”秦亦修一愣,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问话,抿了抿唇。
“是何澈那个小贱人不够吸引我们秦总了?还让秦总专门来找我。”金宿笑意满满,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又道,“不过今天就不叙旧了,改天再请秦总吃饭。”说罢,就带着人想要离开。
但华宴怎么可能让他如愿,长腿一伸,就挡在了这几个人面前。
“燕无辛留下。”他的神情寡淡,秦亦修并不能察觉出对方是喜是怒,但燕无辛要是离开,想必华宴一定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
秦亦修面色变了变。
“秦总,你这个朋友可是一点都不上道啊。”金宿再度开口,不过显然他一点都不把他们二人当做一回事,说话懒洋洋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是华宴华总,我劝你还是收敛点,不要让双方闹得太难看。”秦亦修说出华宴的身份,就是为了压一压金宿的锐气,说真的,他不想搞得两方俱败。
“不认识,没听过。”金宿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慢条斯理的扯开那青绿色的包装袋,将糖果含到嘴里,“我不在乎你是花总草总,别当我的路,否则你就是和我过不去、和金鳞过不去。”
迎着青年寒冰似的目光,华宴终于想起金宿是何方人也。
满城金鳞,混黑的。
金宿……就是这个组织的头目。
但是出乎意料,居然这么年轻。
华宴上下扫视了一下面前的青年,薄唇抿起,忽的勾起一个冷笑。
“关我什么事?要么把人留下,要么……”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宿瞬间就变了脸色,看来以往还没有人会在听到他的名号之后还依旧与他为敌。
“华总不愧人中豪杰。”那金宿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伪君子模样,但下一秒却干净利落的出了手,一拳打在华宴的下颌,随后膝盖一弯,狠狠地顶上华宴的腰腹部。
华宴一瞬间就疼得弯了腰,他本身就是刚从病房出来,身体极其虚弱,再加上金宿前一秒还一副温浅的样子,下一秒就秒速动手,实在措手不及。
不过所幸金宿没有继续,看他痛的弯下腰之后,伸手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皱褶。秦亦修见状,急忙过去将华宴扶了起来。
“华总,您感觉如何?”
华宴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望向金宿,一双眼睛盛满了阴翳。
“华总,我们可没您那么大来头,我们一贯是——不讲道理,不听废话。”金宿挑眉看着他,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嘲弄,“您若是不服,大可跟我动手,这副弱鸡样子,也难怪您什么都保护不了。”
腹部疼痛难忍,华宴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他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金宿,但对方说的没错,他现在,的确什么也干不了。
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这样放走燕无辛。
世界上最无力的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心怀叵测,可是你还是没有能力让他屈服放弃。
“燕无辛……不许走……”每说一句话腹部就泛着剧烈的疼痛,华宴拽了拽秦亦修的胳膊,声音喑哑,“不能让他们走。”不能走,只有他这般软禁着监视着才有机会发现漏洞,若是让这两个人离开,那他不是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吗?
“别走……”说到最后他都有些意识模糊了,恍然中看到钟炀穿着休闲服站在窗前,轻声呢喃了一句:“你呀……”华宴的心都碎了。
“你也是很有胆子。”秦亦修扶着华宴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又回来挡着金宿和燕无辛的去路,“那是华氏的大少爷。”
“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靠着华氏。”金宿摊摊手笑道,“既然秦总你的主人都倒过去了,那你也意思意思让我们过去吧,我不想在这里起冲突。”
金宿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隔壁的病房走出来,脸色极其不虞:“这是你们家啊大喊大叫的?有没有一点素质?”
金宿不做理会,另一个保镖便走到那个人身边,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闭上你的嘴,滚进去。”那人见到了红票子,自然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就走进了身后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