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漏风声(216)
他给易时发消息:你去洛杉矶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易时也没有回他消息。
贺昭玩了一局游戏,打开朋友圈,留言都是不少,但用的上的正经发言没有几条。
他把脸埋在枕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易时离开六天了,他的味道都变淡了。
他想着再玩两盘游戏就睡觉,门铃响了。
这个点了,应该是张江洋给他拿吃的上来了。
春节简直是喂猪,一日四餐地喂。
贺昭趿着拖鞋慢吞吞地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人,眼睛瞬间亮了,脚却像定住了,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易时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外套,一只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外套和行李箱上有雨水的痕迹。
“下雨了?”贺昭嗓子有点儿紧。
两三个小时前从酒店回来还没有下雨,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气。
“小雨。”易时说。
贺昭挡在门口没让易时进来,易时也就站在门口,目光看不出什么情绪,落在贺昭脸上。
贺昭脑子有些发懵,不知道该说什么,翻江倒海的思念刚刚还在他身体里撞击,找不到出处,现在有了出口,反而停滞了。
他不动,易时也没催。
过了好一会儿,贺昭才觉得血液重新奔流,胸口发热,脑袋发热,眼眶也发热。
让他几乎思念成疾的人,回来了。
他拽着易时的领口,吻了上去。
他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想狠狠地搂着易时,狠狠地吻他。
比起他红着眼尾急切地探索,易时看起来波澜不惊,要平缓很多,但他用同样的力度回应他的吻,有些冰冷的手指搭在贺昭脖子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不轻不重地抓捏。
贺昭沉浸在这个比任何一次接吻都要疯狂的吻里,舔舐、缠绕、炙热、渴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起伏,奔流的血液裹挟着兴奋难耐四处撞击。
瞬息之间,他的余光似乎瞟见有什么东西从楼梯处一闪而过,像是一只猫,又像是一个人影。
理智猛地被拉了回来,但他仍不想松开易时,垫起一点脚后跟,下巴搁在易时肩膀上,呼吸扫在易时脖子上。
“我们先进去。”易时安抚一样摸了摸他的脖子。
“你快去洗澡,一股机舱味。”贺昭嫌弃地在他脖颈闻了闻。
“那你还闻?”易时笑了一下。
长途航班时间太长,他身上确实带了很重的机舱味,他自己都能闻见,别说鼻子灵敏的贺昭。
贺昭虽然嘴上嫌弃,但赖着他不松手。易时一手搂着他,一手拉着行李进来了,关上了门。
等易时洗完澡出来,贺昭还在客厅里,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发什么呆?”易时走了过去。
贺昭琥珀色的眼珠动了动,挪向他,看着他,嘴唇还有点儿红肿,刚刚咬得有点儿重了,看着有点儿可怜。
易时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嘴唇,看着贺昭仰起头跟他说:“我感觉像在做梦。”
更可怜了。
易时刮了一下他鼻子:“没做梦。”
谁知,下一秒,贺昭直接用手指勾住他的睡裤边缘,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睡裤被他拉开一道口子,贺昭像是不经意顺着往里看了一眼,手一松,睡裤的松紧带弹了回去,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啪”。
易时微微一挑眉,面无表情看着他,贺昭的手指又顺着易时的睡衣下端往上攀爬,摩挲揉捏着易时腰腹顺畅的线条。
“手感真好。”贺昭细细地感受指尖的细腻坚实,仿佛在抚摸爱不释手的玩具,没一会儿就意图不轨地往下探。
易时站着没动,也没有阻止他胡作非为的手,面色看不出端倪,但呼吸重了一些。几声呼吸之间,贺昭反倒像是被勾挠的那个,忍不住踩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比易时还要高半个头,勾起易时的下巴往下亲。
沙发很软,易时怕他站不稳,托着他。贺昭一开始还是轻轻地亲他,柔软温暖的唇贴着他的,一啄一咬亲昵得要命,慢慢越亲越重,演变成近乎放肆的交贴缠绵。
是贺昭开的头,但他渐渐失去了主权,只能攀附着易时。不知过了过久,他呼吸困难地仰起头,易时托着他,轻轻咬着他的喉结,咬完又轻轻舔。
两人都洗过澡了,这之后又一起洗了个澡。贺昭往床里边挪,给易时让了位置,等易时关了灯,躺了下来又滚了回来,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拱进易时怀里。
贺昭这会儿还有些心驰神荡,蹭在易时耳边咬耳朵:“怪不得人家都说小别胜新欢。”
语气像在揶揄,又像是在回味。
“别往我耳朵吹气。”易时把他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