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枪+番外(456)
“不。没什么。”他这样说,然后他想了想,又问道:“你的第一站定在哪里?”
“维斯特兰。”奥尔加回答他。
阿尔巴利诺看着奥尔加·莫洛泽。
奥尔加没有错过他眼中极为迅速地闪过的一丝惊愕,这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是个十分罕见的表情,值得裱在玻璃画框里挂在大厅中央。但是这个极难捕捉的表情很快就被他得当地隐藏了,阿尔巴利诺很快语气轻快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如果你是问这个小木屋的位置的话,我跟踪过你。四年之中只跟上过一次,你算是很谨慎的了。”奥尔加挥挥手,声音还是懒洋洋的,“但是,你想问的并不是小木屋吧?”
阿尔巴利诺回以一个很有礼貌的笑容,很难揣测出他心中所想:“你很清楚我在问什么。”
“那你不打算让我进去了?总觉得就站在门口说话对客人不太礼貌。”奥尔加指了指屋内,笑眯眯地说道。
阿尔巴利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无言地往侧面退了一步,给她让出进入的道路。他似乎已经无意于向奥尔加掩饰手上那把刀子的存在,而是松松地握着刀柄,随手转出了一个刀花,就随意地把那尖锐的凶器握在手里。
奥尔加甚至没多看那把刀一眼,就好像那不值得担心一般。她一只手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走进室内,目光从那张桌子和桌子上的断手之间一掠而过。
然后她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座位——靠窗的一张窄窄的桌子。她确实就是那种就算是坐下了也宁可要俯视着别人的类型,要阿尔巴利诺说,这才是最要命的一种上帝情结。阿尔巴利诺看着她在那张桌子上做好了,很有闲情逸致地晃着腿,然后忽然说:“你都不担心这上面堆过死人的骸骨。”
“那是巴特或亨特会担心的事情,”奥尔加漠然地回答,“但是正如你所说,那也只是死人的骸骨。”
看她这个态度,其实阿尔巴利诺有点理解为什么当年麦卡德挥担心她会一转头就投奔大反派了。但是他最后只是点点头,说:“那么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加入BAU的第一年,内部曾经针对礼拜日园丁开过一个研讨会。”奥尔加耸耸肩膀,用平淡的语气说,“那个时候巴特还不负责这一系列案子,WLPD当时的局长也并不介意尽快解决这个案件,总之,他们当时有意和FBI合作。于是,当初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飞到匡提科,另外带着一本册子:他们按照最初的侧写初步排查了一系列有可能的嫌疑人,把这些嫌疑人的基本资料一起带到了行为分析部。”
阿尔巴利诺想了想,用毫不惊讶的语气问道:“那些资料之中有我?”
奥尔加一挑眉:“必然有你。你的年龄、职业、专业技巧、居住的地理位置——那个时候你已经在法医局任职,如果你是凶手的话,你甚至都不用重返现场!”
“然而他们最后甚至没有对我进行问话。”阿尔巴利诺指出。
“当时麦卡德也并不是BAU的负责人,而我更仅仅是个刚从匡提科毕业的新生,结果当时的负责人第一轮就筛掉了你。”奥尔加相当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当时的负责人认为他们要找个富有艺术气息的家伙——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你满溢而出的艺术细胞视而不见的——总之很不幸,你既没有艺术家父母,自己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艺术爱好,不参与艺术品拍卖,在家里甚至不摆一个留声机放古典音乐……所以当然啦,你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个连环杀手。”
阿尔巴利诺好像被逗笑了:“噢,那你就看出我满溢而出的艺术细胞了?”
“你有个鬓角戴着白花、穿着白裙子选在清晨投湖自杀的妈妈,你还没有去救她,这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吗?”奥尔加夸张地睁大眼睛,反问道。
“一般人不会认为这能说明什么问题。”阿尔巴利诺温和地回答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垂下眼睛,那像是个一般人回忆起什么温馨的往事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看上去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人们写侦探小说的时候不是很喜欢那么引用嘛——‘一个逻辑学家不需要亲眼见到或者听说过大西洋或尼亚加拉瀑布,他能从一滴水上推测出它有可能存在’。”奥尔加眨眨眼睛,声音十分轻松,“都是相似的道理:因为大部分侧写师相信家庭对连环杀手的影响,所以那些嫌疑人的资料中另外附带你父母的详细资料;你父母的为人处世无可指摘,也没有虐待你或者性侵你……但是有关夏娜·巴克斯的信息确实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