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枪+番外(253)

作者:梦也梦也

当时,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对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调查,所以干脆顺势向死亡天使的方向调查下去——之前简直都没法想象那有多麻烦,光为了搞到那些有念头的医院住院部轮班表就不知道花了我多少时间。再之后是无穷无尽的走访、调查、对比、贿赂……等到今年年初,我快要因为好长时间没有工作而不得不去领救济金的时候,我终于从那么多年钱的医院职工名单里找出我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

——非常巧,还是夏娜·巴克斯。

夏娜·巴克斯已经入土,恐怕永远也没法证实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了。但是我的思绪又不禁回到了阿尔巴利诺·巴克斯身上:说真的,他真的知道他母亲身上发生了什么吗?或者又回到那种大家都喜欢的论题上:一个连环杀手会不会对她的孩子产生相同的影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疯狂却似乎可以解释兰登案的解释不通之处的想法:会不会是巴克斯医生杀了莎拉·阿德曼,然后嫁祸给兰登——当然,他大概率得有一个同伙,要不然几乎没时间把莎拉的头发放进兰登家,但是托德不是也说“他身边当时还有一个人”吗?——最后又为了灭口把兰登杀了?

只有这两个案子都是一个人干的,同样的犯罪签名“薄荷草”才能够解释。

但是这样一来,凶手是园丁或者钢琴师就不太能够解释了——园丁完全不需要把莎拉的死嫁祸给别人,他只要把莎拉布置成大型盆景摆出来就好;同样,我觉得钢琴师也不太可能杀莎拉,他应该是那种有自成一派的道德体系的人的杀人狂,所以不会杀罪犯之外的人。

而且我怎么也没法想象,钢琴师或者园丁这种凶手会失准到把自己的指纹留在莎拉胸口的刀子上。

所以最有可能的事实或许是这样的:巴克斯因为感情纠纷杀了莎拉,然后嫁祸在兰登身上(虽然我仍想象不出来他是怎么发现兰登是那一系列红衣女性杀人案的凶手的),然后又杀了兰登,好让一切死无对证。

当然这只是个初步的猜想,因为它毕竟看上去有些细节很不可行。我本来想再做更深一步的调查,但很快灭门屠夫在水牛城作案了,我不得不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赶往水牛城。

——后面的事情在很多报纸上都有报道,我也不需要在详细叙述。总之,我在水牛城的调查比在维斯特兰的要顺利多了,我很快拿到了关于灭门屠夫的证词,并求助于犯罪心理学家奥尔加·莫洛泽。

然后就是一连串好莱坞电影似的追击,我腿都成这样了,干嘛还得让我干这种事?总之,我捅了那个乱杀人的小混球,就在他差点把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脑袋打开花的时候。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案子里遇到巴克斯医生,毕竟我也不知道他是莫洛泽的朋友。但是显然事情就这样简单粗暴地发生在我面前:在我用刀刺伤麦克亚当的时候,我看见巴克斯的神情一瞬间有些怪异——那快得令人怀疑只是个幻觉,但我确实看见巴克斯眼里有隐晦的兴致一闪而过。

要是我只知道他是个平常人,那我会说我得出的结论太过疯狂。但恰恰相反,我知道夏娜·巴克斯的事情,所以那一瞬间我深信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对发生在他母亲身上的事情一清二楚。不仅如此,或许他会步他母亲的后尘,或许他已经步他母亲的后尘——他正站在一条危险的边界线上。

后来在第十五大道我们乱七八糟的救援队伍之中,我站在那个只会帮倒忙的约翰·加西亚附近,实际上是偷偷听巴克斯和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的对话。其实关于他们两个的关系我还是挺吃惊的,莫洛泽之前对我说他们是情侣,但是恕我直言,阿玛莱特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跟人谈恋爱的类型。

他俩说话的声音一直很低,只有只言片语漏进我的耳朵里,但是我可清清楚楚地看见阿玛莱特往巴克斯的小腹上捣了一拳,看上去还挺疼的——巴克斯以一种他给大众留下的印象不符的死皮赖脸在阿玛莱特怀里靠了半天,后来又直起身来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我听见阿玛莱特稍微提高了声音,说:“知道是危险就不应该去拥抱他,我以为这是人的常识。”

他们在聊什么?

“这样说,”巴克斯的声音也相应地提高了些,声音依然轻快,“你依然在生气吗?为了布兰卡·阿雷奥拉的案子?”

阿玛莱特的眉头仍未舒展,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对很多事情的推测都是错误的。”

巴克斯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那么你生气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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