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番外(119)
不知道哪句话说错,蓝林看起来更生气了,眼睛都气得通红,甩掉阮飞自顾自大步朝前走,跟沈沉和童瞳凑在了一起。
童瞳回头看了眼阮飞,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阮飞真是有点傻。
五个人托运完行李,摄影器材放在设备箱里拎着上了飞机,这趟行程够远的,拍摄对象远在大兴安岭腹地深处,是之前费了很大周折才辗转联系到的一个人,被称为最后一个森林扎恩达勒格的守护者。
先飞到哈尔滨,落地又转了趟飞机,再次落地后见到了这趟行程的专业地接向导,一个蒙汉通婚的后代小伙,叫塔图尔,他提早包好了车,带着一群人颠颠簸簸地从根河市区进到县城,再到小镇,跨过夜里黑茫茫的山河,抵达森林腹地的林场。
塔图尔带他们进到林场的小木屋,说:“今晚大家先住这里,明天再带大家去跟乌仁其大叔见面。”
几个人都点头说行,白天这一趟漫长的赶路实在是已经累得够呛了,现在都只想倒头就睡。
林场原本只是给护林工人住的地方,条件简陋,只有两间多出来的房间,摄制组简单查看了下,阮飞蓝林和秦豆豆住了个三人间,沈沉和童瞳住了唯一的两人房。
塔图尔临走时又特意叮嘱几人:“咱们这儿虽然说是到了春天,但跟冬天也差不多,晚上挺冷的,看这天估计夜里还有雪,大伙把门窗关好,不管外面什么动静都别出去,安全第一。”
小木屋里烧着暖炕,但只是温热,到不了进屋就能脱得只剩T恤的地步,童瞳跟沈沉简单洗漱了下,很快各自窝上了床。
捂着厚实的棉被,身下原本只是温热的炕渐渐暖了起来,温度正好,屋外刮起了大风,吹过莽莽森林,鬼哭狼嚎的一片,童瞳伸手熄了灯,登时只剩一片寂静的黑。
正准备说晚安,却听到靠另一头墙的沈沉问:“小瞳,这么多年,你跟边城再没联系过吗?”
童瞳一怔,脑中晃过一个影子,他说:“没有,我们分开那会还没有微信这个东西,只有手机和qq,qq从离开就没再用过,手机号我换了个南京的,以前的手机和号码虽然还留着,但很少开机。”
黑暗中沈沉很轻地笑了下,马上湮没在尖啸的风声中,他说:“潜意识里你还是怕再也找不到这个人,才一直留着以前的号码,是不是?”
童瞳没吱声,过了半晌他说:“有一次,大概三年前,春节的时候我没回家,去了云南旅行,在网上找了一帮人一起去雨崩徒步,有天晚上住在当地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村子里,过节,当地人放了很多烟花,我在那看着,想到大四那年也是看烟花,后来一路狂奔地去找他,不自觉就把旧手机打开了,刚打开,就看到边城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看着来电显示楞了半天,不敢接……后来还是接了,那头很吵,我这边放烟花也很吵,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我跑到屋子里面,结果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说您哪位啊不好意思边城喝多了,我认出来,问是苏雷吗,苏雷也认出我的声音来,说哎哟原来是小瞳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他喝多了乱给客户打电话,我问苏雷到底怎么回事,苏雷说咳也没啥,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应酬,我忍不住问他边城现在怎么样,苏雷说挺好的,我们一起做公司了,不仅做建材,还做房地产,将来还会做更多……我很吃惊,问他没有回家里的公司吗,苏雷说怎么可能,他这人从来不吃回头草,想好了要做什么绝不反悔……”
“跟苏雷聊了会,也问了他自己的现状,程山山留在了上海,但他们还是偶尔会联系,最后他说应酬散场了,他要带边城回家,回头再聊,就在快挂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脱口问道,家里有人照顾边城吗,苏雷停了会说,没有,他一直一个人。”
“我记不得是怎么挂的电话……如果要说联系,这算是唯一的联系吧,后来那只手机我经常开着,但再也没收到过他打来的电话。”
沈沉叹了口气,问:“你知道他还是一个人,为什么不主动联系他?”
“改变不了现状,联系了又能如何?都过去这么久,回也回不去了。”
过了会,沈沉说:“你们都应该往前看。”
黑暗中童瞳笑了笑,没再说话,很多年前那个人也说,你什么时候往前看?
为什么人都要往前看?童瞳觉得自己一刻也没停止过向前,那是时间不由分说地带着人往前跑,可是心呢,心也许早就停在了某个地方,往前不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
第59章 烈酒
第二天一大早,童瞳醒来后趴在窗户上一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夜里果然下雪了,还不小,山里的雪下起来气势磅礴,这会外面还纷纷扬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