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80)
“小磊?小磊?”惊恐着叫唤。
又恢复镇定:“爷爷帮你穿衣服,带你回家。”
那天雨很大,走出事先准备的温洞,黑雾便从山顶蔓延下来。绛紫色丝线和松绿色丝线缠绕穿梭在山顶黑雾中,蒙爷爷来不及多想,只想掩盖自己造成的死亡。
他自认给小磊找到了最为合适的葬身之地,把小磊放在参天古树下的时候,黑雾恰好把两人罩住。破云而下的闪电发泄似的劈着,劈裂山洞,连同那火堆;劈裂古树,连同早已没了呼吸的小孩。拆散了山顶纠缠着的绛紫色丝线和松绿丝线,在瞬间的碎玻璃状的烟尘里耀武扬威。
蒙爷爷有着不同寻常的体力,避开了如同小磊的下场,苟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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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时妈进一步照顾蒙爷爷,刘叔和老张已经走进来,冷眼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蒙叔也垂着头跨入门槛。
蒙爷爷看到警服,颤抖变为安详:“半疯癫的我等了你们很久。”
蒙叔猛地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即使在警局刘叔已经把调查结果告诉他了,他还是不敢置信,直到他一直“敬重”的老父亲亲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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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局里,蒙姨也老实交代了一半,刚好续上刘叔未解之处。虽然拐了一些弯,但斩断婚姻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其实买药的是她自己,那天从小白药店买回□□之后,蒙爷爷一如既往坐在门口,面色也如常。可她自己却心虚,抖得不像样,加快脚步哆哆嗦嗦把药塞到床板下。她是知道蒙叔会不醉不归的,于是趁此机会绕到后院鸡笼逮了一只最肥的鸡宰了,煮好满满一盘后放置在厨房旁边装杂物的小屋子里,准备黎明时起身下毒嫁祸。
一切按计划生效,只是做贼心虚的她前半夜没能够合上眼,黎明临近时倒头大睡。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窜到隔壁屋轻推开门,传来蒙叔震耳的打呼声。决定继续执行最后一步,手摸索着床板,□□却已经不见,恍然跑到杂物屋,白色粉末盖在鸡肉上,只有一些渗进肉里。
蒙姨心提起来,准备倒掉的时候,又想起蒙叔骂自己时的狠毒话语,还想起小卖铺里与她缠绵的男人,心一狠,决定顺水推舟。
蒙爷爷先于蒙姨起床,不同于往日,这次蒙爷爷没给她好脸色,像驱逐扫门星。蒙姨恨透了拿那把藏着的枪威胁自己嫁给蒙叔的老头,于是跑到门口演了这么一场戏。
这个家庭戏剧性的开始,也戏剧性的结束,只是伤害了无辜的人,勤俭持家的蒙叔和仍残留天真的蒙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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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涉嫌故意杀人,得跟我们走一趟。”刘叔冷声说,又进来两位拿着担架的警员。
“对不起!”蒙爷爷嘴角嗫嚅着道出三个字,然后全身抽搐,戏剧性死亡。
法医解剖后证明是摔狠了,身体机能衰弱致死。尸体放到冰冷的停尸房,医生拍拍蒙叔的肩膀以示抚慰后摇头离开。身影消失在拐角,蒙叔擦掉眼泪,嘴角呈出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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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拉回到蒙叔五岁。
如往常一样,午休结束,正是街坊们下午农耕的节点,蒙奶奶已经先一步到山上。蒙叔却光着身子,被搂在蒙爷爷的怀里,那双大手游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爸爸爱你!”这是每一次猥亵时蒙爷爷都会舒服出声的话。
蒙叔也就理所应当接下,十岁之后,蒙爷爷就再也没碰过蒙叔。
蒙叔还天真地问:“爸爸,你不爱我了吗?”
那时蒙爷爷说:“当然爱了,只是,如果你快点长大,娶个老婆,再给我生个孙子或孙女的话,爸会更加爱你。”
就冲着这句话,呆滞的蒙叔努力寻找对象,可都被嫌弃,最终还是蒙爷爷帮他物色到了来破格街春游的蒙姨。
那是变态的嗜好,不是什么爱。
蒙叔外出务工乘车时,有乘客猥亵自己孩子被举报后,蒙叔问工友才知道。恶心淹没了他,可他还是得在蒙爷爷面前装傻,不然,伴随的记忆是多么咬噬人。装做一切正常运转,还能“家和万事兴”,自欺欺人也就这么点作用。
此后,得知真相的他发现,蒙爷爷有段时间一直紧盯着可以下手的对象———年幼的时格和禹破。尤其是,记忆犹新的那天,雨很大。
☆、尸体花
原来,挤牛奶事件只是蒙爷爷的一次试探,拿着奶糖糖衣解释牛奶来由也只是看时格和禹破推不推拒。结果是,那天两人很天真地凑着小脑袋到蒙爷爷的胸前看着糖衣上的奶牛图。
“时格,天黑了不回家屁股会开花哦!”蒙叔出门声阻止了蒙爷爷那揉着时格的猥琐的手。即便如此,蒙爷爷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而趁虚而入,是在时格和禹破的日常冷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