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72)
“怎么感觉只有我懵圈,有点不公平啊!”
禹破还是多说了一句:“简单一句话就是,小圈子里的先来者同化后来者的事。睡觉吧。”
下午上完课,待客厅不见刘言和邹末的踪影,时格本要去叫两人来吃饭,被禹破拦下说自己去。时格觉得莫名其妙,赖着跟去。没有禹破以为的场面出现,只有刘言和邹末在一堆孩子后面同样朝着对面小区楼仰头。
“你们在看什么?”时格一出声,吓了不少专注的人。
卢保珏指着楼层嚷嚷:“老师,有飞鸡!”
孩子们齐刷刷看向时格,使出可信赖的眼神,但调皮印象一直抹不去,时格笑言:“我才不会上当。”
李福博憨憨样里带着小调皮,是禹破语文课上经常看到的专属独特辩解表情,嘿嘿挺卢保珏说的话:“真的有飞鸡!”
扫了一眼楼层,没见什么飞机身影的禹破这时想调侃自己的得意门生:“我说没看见,你是不是会马上接‘这不能怪我’?”
“这不能怪我”这句话本没有俏皮属性,可一从憨态可掬的李福博接触之后,这句话不仅俏皮,还布满了憨态。有一次李福博还自爆“这不能怪我”是面对禹破才会脱口的自创口头禅,禹破笑问为什么,他脱口又是调皮的“这不能怪我”。有时候禹破觉得这孩子就是烦恼驱逐剂,王谨佳的课多半硬生生上成自己讨厌的满堂灌,有心说相声可学生不配合。压抑沉重的心情遇上李福博的整节课的互动,被“这不能怪我”缓解了不止一点点。
李福博嘴角右上扯,带了一抹魅笑:“老师,真的有飞鸡!”
蒙纪看不下去了,“仰望四十五度天空,窗户护栏外放盆栽的地方,有一只飞鸡。”
两个人这才定睛细看,真就发现了一只鸡立在护栏外,不可能是家禽。时格小孩子心性,惊嚷:“它怎么上去的?”孩子们一脸你问我我问谁。
卢保珏挺得意:“伍瓣花发现的。”
伍瓣花站在操帚落旁边,开玩笑:“可能是卢保珏家的,只有他家的鸡会飞。”
没等卢保珏回答,好哥们肖动就出口绅士怼伍瓣花:“‘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
一帮孩子跟着起哄,矛头转向伍瓣花,不停几重奏“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操帚落护着伍瓣花,孩子们又闹腾一团,早上伍瓣花的告状也烟消云散。
被孤立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一天不知道在这群还没长大的孩子间上演多少次。
“吴怜?”走出小区,踏上木制栈道,时格瞥见下方兮河上了周维电动车的吴怜,“他们不会真的有什么吧,发展速度真快。”
“不会的。”禹破笃定地回答。时格不再嬉笑,有些画面浮现——全都是吴怜在痴情地盯着禹破。
坐在小电驴上的吴怜礼貌地跟周维道谢,一路上都是周维不停扯话题,吴怜保持距离地简要回答快速结束话题。
“谢谢你送我回家。”
“没有的事,顺路。”周维多看了一眼转身进屋的吴怜,脸上的表情带有几分玩味。小毛驴启动,不是顺路,是折返。
禹破和时格回到酒格,只留有纸条:小格子自己先和禹破吃饭。
晚上八点,院子传来哞哞叫声,两人下楼一看,时妈牵着蒙叔家的水牛,禹妈也在。初步了解,早上蒙姨报警说蒙叔在菜盘里下了砒/霜,想要毒死她,警察已经带走了两人,那盘菜也被带去化验取证。
时格和禹破对视,砒/霜?
☆、非营业
“暂停营业?”隔天早晨时格和禹破来到药店门口,木牌上赫然几字。
禹破猜测:“可能是没到营业时间。”沿街除了早餐店确实仍浸在沉睡中。
药店内的柜台后转椅上躺着一截□□笔,隔着玻璃门,可以窥探到两人离去的身影,粉笔头逐渐露出一个冷漠的表情。
两人绕道走蒙叔家门口,包子铺还是麦香四溢,朱大爷的吆喝声还是雄浑,蒙爷爷还是一如往常坐在门口,眼神一样的恍惚,面容一样的淡定,一样的不理世事。
禹破说:“走吧。”内心五味杂陈。
“朱爷爷!朱爷爷!”时格跑到朱大爷旁,打断吆喝声,“小白药店什么时候开门营业?”
“呀,小破格又来了!来拿着,免费送给准人民教师。”朱大爷硬塞给两人千层饼,然后才回答:“药店已经好几天没开门了,店员有且只有一个,还是个外地人,老板这几年也没露过面,是时候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