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56)
时格还想嚎几嗓子,突然条件反射:“走!我走!”禹破看着自己握空的手,有些不适应。
时格已经开始坚守约定,而他还不能入局。
破格街被麦香味笼罩,刚出蒸锅的各式包子馒头热气腾腾,试图盖住甜味的面馆服务员在门口询问匆匆上班族“来碗面补点能量再干也不迟”,上班族笑着摇摇头往前拎起刚出锅的几个小笼包边走边吃。
时格已经拿着一盒破牛奶吸着,“禹破,今天尝尝千层饼?”
“朱大爷今天嗓门给力,我们捧场。”时格的早餐除了固定的牛奶面包,还会选择破格街上吆喝声最响亮的,说是为了感谢他们不让清晨那么枯燥乏味。
禹破的舌尖想念辣面条滑过的挑逗,所以放言:“我只尝一口。”
“千层,一口能尝得出美味?”不满地看一眼禹破,扭头嘻嘻朝朱大爷:“爷爷,两份大的。”
禹破:“……”
“不要嫌弃地接,要这样。”时格咧出一个大笑脸,禹破不为所动地冷着脸盯着他。
“要我动手是吧?”禹破脸上有了松动,时格收回即将碰上他脸的手,收起笑,补偿般说:“陪你吃一碗破格街最辣的刀削面。”
虽然脸上没如愿被掐,禹破心情还是阴转晴,狡黠一笑:“好啊。”时格心里只打退堂鼓,表面却铁骨铮铮。
走向张大妈家的刀削面馆对于时格来说无异于走向断头台。时格好甜,辣自然就是被拒之千里的敌人。微辣嘴巴吧咂吧咂,中辣眼泪啪嗒啪嗒,麻辣鼻子呼哧呼哧,变态辣整个人已麻成呆瓜。
来到面馆门口,时格看着巨大纸牌菜单上的“微辣、中辣、麻辣、变态辣和……”,偏头问禹破:“怎么除了变态辣还有省略号这一个品种?”
“我想你辣。”
“你就这么想让我英年早逝?”
“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我想你辣’……”时格复述,还是没开窍。
禹破背对着跃起的越发明亮的晨光,微微一笑:“我想你辣。”
“我想你……”内心咯噔噔噔,停不下来。眼前的禹破成了日出图里的主角。
“哟,临阵脱逃的小兔崽子们来觅食了?”张大妈见两抹影子在门口迟迟不进,出来请人,没想到是昨晚逃了广场舞的两人。
“张妈妈早上好!”两人收回交织的视线。
“知道不好意思了?”张大妈仍然逮着不放。两人故意挠头,这才轻易入店。
“禹破还是变态辣,时格呢?”
时格手捏千层饼,十分委屈,因为说话权在禹破,求饶的我眼神看向禹破。禹破回了一个欠揍的笑,然后温柔开口:“时格要小碗的变态酸。”
“好嘞!”
时格看菜名没这玩意,心里舒坦:“多谢大侠手下留情。”
“我是不是很好?”笑得很不正常,叫做嘚瑟吧?
“变态酸是什么?”时格觉得有诈。
“用辣的级别类推。”
“回去我要泡你,用我妈的老坛酸菜!”时格现在十级火。
禹破只是笑着问:“你泡我干什么?”
看禹破那架子,懒得解释地说:“我就要泡你!”
“哟,时格出息了,学会泡妞了?”隔壁几桌的顾客笑着看过来。
“泡,妞?”时格瞪大眼睛,那“妞”撑着下巴让他自己圆场。
时格忙摆手解释:“不泡妞!只是想让禹破泡在酸菜坛子里。”
“那禹破岂不是一身酸味,没人要了吧?”杨大妈吸溜着面条调侃。
“不会。”
“女孩子们大多是柠檬精,天天酸,谁还愿意再找一个酸的?”
“我家禹破还不稀罕她们呢?”说得理直气壮。
“禹破怎么变成你家的了,无亲无故的?”
时格一时语塞。
“因为时格先是我家的,其次我才是时格家的。”禹破这救场,时格觉得还不如不救。
“面来啰!”张大妈端来两碗刀削面。禹破那碗色泽浅红,看上去略显清淡,时格的则无处都体现酸,一大勺酸菜躺在面条上,看得牙齿咯吱咯吱。
“我要你那碗!”
“还要吗?”禹破搅拌调料,碗底的辣变态现身。时格老实扒拉自己的碗。
禹破吸溜一口后,见时格还不动筷子,轻笑问:“不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