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周湛小心翼翼走过去，坐在床边，鲜血立马浸湿他昂贵的西装裤。他视之珠宝一样抬起他沾满鲜血的面庞，另一只手要拿下他手中沾满鲜血的水果刀。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阿宸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没有，阿宸做的没错，这个人该杀。”周湛一声声安抚他。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你没杀人，只是最近太累了，你需要休息，睡一觉就好了，听话，闭上眼睛。”把手放在阿宸浓密的睫毛上，还能感受到那粘腻与…温热的感觉。

周湛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阿宸的身上，欲抱起浑身是血的他。

“别碰我！不许碰我！”阿宸抓起放在旁边的水果刀挥动着。

“湛哥！”

“小心！”

“别过来！”周湛立刻扬起手，阻止手下的靠近，又抹去脸上那道血痕溢出的血珠。

“阿宸，是我，我是周湛。”

阿宸抬起那头望着他：“周湛？周湛…”眼里灰蒙蒙的，不复曾经的流光溢彩，让周湛心里紧紧收缩一下。

再次坐在他旁边，抬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要不要跟我走？”

阿宸攥住他的胳膊，力气从来没有的大，声音像是由无数裂痕拼成的碎玻璃断断续续：“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你只是太累了，乖。”

周湛刚要站起来抱他，一下被阿宸拽着胳膊按住，眼泪混着血水顺着脸庞流下来：“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我要！我要你！别害怕。”周湛的声音如同镇定剂，安抚着阿宸快要崩溃的那根神经。

终于，在周湛一次次保证中，抱起阿宸昏睡过去的身子，在一片血红中，结束了一场完美的杀戮。

第二天，阿宸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他知道，他安全了。

坐起身，看着手背上的输液器，有片刻恍然。听到声音的匡娆带医生走了进来。

"wjdoujdnlkc"（看来状态好多了，他还难受吗？）

“医生问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匡娆翻译给他听。

阿宸摇摇头。

医生又交代匡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周湛呢？”阿宸问。

“今天是和瓦拉…是和卢蒙谈判的日子，湛哥他们要到晚上才回来。”

阿宸想从床上爬起来，被匡娆阻止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下楼去给你拿点吃的。”说完匡娆离开房间。

看着她关上房门，阿宸知道，尘埃，已经落定了。

第31章 以逸待劳（4）

下午，吃完饭，休息了一天的阿宸实在是躺不住了，他要出门去透透气，匡娆陪同他一起。

附近是个小镇，没有什么大的商场，近傍晚的时候，两个人走了一路进了一个小吃店，匡娆点了几道菜。

“周湛…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

“他以前…经常把身边人送出去…再要回来么？”阿宸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

“第一个送出去，又给要回来的人。”匡娆直视着他黑亮的眼眸，继续说，“以前有合作伙伴看上湛哥的床伴，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湛哥都很豪爽，你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不一样送给了别人。”

“这次湛哥带我们过来，是要帮瓦拉除掉他的另一个合伙人，事后会以低于黑市近一半的价格给湛哥提供走私军火的一条线路，今天本来就是执行这个任务的，湛哥没想到他会要你，回去后，湛哥就改变了计划，把执行目标由卢蒙变成了瓦拉。”

阿宸惊讶的望着匡娆。

“所以，你是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匡娆低下头继续吃饭。

“他…他不是之前也带过佳佳姐出来吗？难道…”

“为了消灭对手，任何代价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匡娆这句话，阿宸瞬间就明白了，难怪列戎说佳佳也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我、我有点不舒服，先去趟卫生间。”阿宸起身去了卫生间。

他悄悄拨通列戎的电话号码。

“宝贝！”

“听着，瓦拉死了，周湛会和卢蒙谈合作，你要想好下一步计划。”

“我知道，不过周湛是怎么想的，居然杀了瓦拉，要和那个阴险狡诈的卢蒙合作。”

“瓦拉…是我杀的。”

“你？！瓦拉虽然是继承他父亲的权势没长多少脑子，没有绝好的身手，可也不能被你夺取性命吧？你怎么杀的他？”

“在床上。”

对方静默了一会，声音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果然，鲜血灌溉而成的鸢尾花就是不一样。”